的女兒,偏袒哪邊都不好。加之惹禍的人又是端王府最得寵的小郡主,誰也得罪不起。她自然要好好當個和事佬。
邊上的人原本都純屬看熱鬧。但這會聽七太太這般一說,也都立時附和起來。
七太太便逗謝姝寧:“阿蠻若摔疼了,便叫你淮表哥賠禮。”
這種時候,遠不是追究誰被誰撞倒了的時候,而是顯示誰氣量更大的時候。七太太這般說,心裡其實打著小九九。
果然,她話剛說完,小萬氏便率先開口道:“淮兒給八小姐道個歉。”
燕淮倒也聽話,小小的身子挺直。雙手作揖,竟真認認真真地給謝姝寧說了句對不住。
宋氏笑著誇他。
謝姝寧卻有些懵了。
成國公燕淮,竟然在她面前彎下了腰,還說了對不住?
不是這人世瘋了,便是她瘋了!
她回過神。也忙回了句對不住回去。
兩廂一派和煦,氣氛倒其樂融融起來。七太太覺得自個兒有功,笑著幫二夫人招呼眾人回去玩好吃好。須臾片刻,在場的便只剩下了宋氏、白側妃一桌人並幾個孩子。
這下子,白側妃也不敢繼續放任紀桐櫻四處瞎逛了。只離眼一會,便鬧出了這樣的事,再隨她去,誰知會出什麼事。紀桐櫻倒高興,她方才就想留下來看她們打馬吊,終於如願以償,笑得眼睛彎彎。
宋氏亦不放心謝姝寧,將她給拘在了身旁。
燕淮則同弟弟燕霖,並七太太的兒子謝旻一道下去了。
很快,開了局。
原本興致勃勃的紀桐櫻就皺起了眉頭,垮下了臉。她看不懂,自然就沒了興趣,不願意留著。可前一刻白側妃才發了話,她哪都去不了。身下的椅子便似乎生了釘子,叫她坐立難安。
而謝姝寧,卻看得津津有味。
她不但看得明白,而且精通此道。
可眼下幾位大人玩著,她這個小丫頭遠沒有插手的機會,甚至連想要指點指點牌技極差的母親也不成。眼瞧著宋氏又輸了,她忍不住側目。真真是慘不忍睹。母親這牌技,來日還是歇了心思,莫要玩的好。
她心癢癢,也有些呆不住了,遂喚了月白來,同宋氏討饒:“孃親,我同月白去吃果子。”
宋氏蹙眉,但見她可憐巴巴的,便點點頭答應了,只讓她切莫亂走。
謝姝寧鬆了一口氣,飛快跟著月白離開。而紀桐櫻,則已經靠在嬤嬤的懷裡,哈欠連連,似乎下一刻便要睡過去,全然沒有發生同自己一樣倒黴的謝姝寧已經不在這了。等到她察覺,謝姝寧早已經跟月白一道站在了株葉子深綠的大樹下。
“聽說你大堂姐,嫁不出去了?”
“哪個同你嚼的舌根,胡說八道些什麼!”
突然,遠遠的響起了一陣說話聲。
謝姝寧一愣,旋即扯了月白避到大樹背後。
只一會,便有幾個身著時興夏衫的豆蔻年華少女走了過來。
謝姝寧藏的地方頗刁鑽,那群人走近了也未發現她,權當四下無人,七嘴八舌地交談起來。
也不知是誰,帶著嘲笑意味道:“我有沒有胡說,謝四你自個兒心裡清楚。你大堂姐今年已經十六了,卻連親事都未定下,不是嫁不出又是怎麼?且她不說親,你們幾個做妹妹的,便也不好說人家,你心裡難道便不憂慮?”
“溫雪鳶,今兒你是不是吃錯了東西,若不然你怎地嘴這般臭?”脆生生的少女聲音,語速又急又快。咬字略重。
謝姝寧一聽便知,這是她的四堂姐謝芳若。二夫人梁氏嫡出的女兒,兩人脾氣酷似。
那她們口中的那位大堂姐,說的便是長房嫡出的元娘謝雲若了。
想到這位大堂姐,謝姝寧不由皺眉。
她是大太太王氏嫡出的女兒,可卻甚至不如一個庶女在大太太面前有臉面。聽說大太太在懷她時,害喜極嚴重,日日吃不下飯食,瘦得只剩下個肚子是圓的。便連杭太醫都大著膽子說,一個不慎。可能一屍兩命。若趁早落了胎。倒還好些。可大太太想再要個兒子來幫自己鞏固地位。又滿心氣著新抬的兩房年方十六的貌美姨娘,哪裡肯答應,只咬牙苦撐著。
杭太醫說這一胎,九成九是哥兒。
她更是死撐。
可誰知。生下來的卻是個瘦小伶仃的姑娘。
為了生她,大太太元氣大傷,幾乎在床上躺了一年才好透。她總覺得元娘是個災星,將自己原本的兒子變作了女兒,又害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