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著嘆了口氣:“皇姐,有多不容易,又有多幸運,我才遇到了這個人。”
娟寧杏目大睜:“你是說,你說是――”
夕陽一點點沒入了遠山之後,天地間只剩最後一抹暗黃餘光,將初雲眸色映襯得異樣溫柔:“沒人像她那樣,被我連累得在鬼森林裡露宿了一夜,還有心情假裝扔掉指南針,來逗我和陳墨一笑。”
“也沒人像她那樣,在生機渺茫洪水中,敢鬆開扒在與我共倚樹枝上手,只為給我多爭取一分活下去希望。她將這解釋為誠王靠不住,她要另擇良枝。”
“更沒有人像她那樣,只不過看見我身上濺有血跡,就嚇得失魂落魄,連我同她說話都沒法聽得清楚。”
“皇姐,這世上,只唯獨在她眼裡,我一點兒也不強大,半分也不厲害。只有她傻乎乎地總覺得我身處險境,將她想象中危險無限度放大,嚇得夜夜不得安眠。”初雲懇求地看著娟寧:“皇姐,我好不容易才遇上這個傻瓜,請你喜歡她、愛護她,別嚇跑了她,好嗎?”
娟寧心下酸澀難耐:“雲兒,在你心裡,小淨與你十二年,當真還比不上這……不足半年短暫光陰麼?”
初雲笑了笑:“當日小淨失了一枝石榴花簪,我哄了很久,她也不肯釋懷。眉眉失了一枝她極為敬愛大嫂生前打給她銀簪,我說要派人替她滿城尋找,你可知她怎樣說?”
娟寧啞聲道:“怎樣?”
“她謝絕我為此多費心思,說是讓我陪她去醫館找找看就行,還說……努力找過就好,結果怎樣,也不是那麼重要。”
娟寧愣愣地看著他:“皇弟,你是覺得她比小淨更懂事,所以才更加適合你嗎?”
“不是,”初雲搖搖頭:“皇姐,我想說只不過是,眉眉她珍惜自己擁有東西,卻絲毫不拘泥於擁有二字。如若努力不得,她會坦然放棄,寧願只在心裡牢記。”
“皇姐,我真害怕有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