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肅地說要開刀。林琅一聽開刀臉色更白,忍著痛問:“必須開刀麼?”
醫生點點頭說:“裡面有碎骨頭要取出來,這次必須開刀了,要不後果更嚴重,可能會導致區域性神經壞死。”
高志傑著急地說:“那就開刀。”
醫生見林琅有些害怕,就微笑著說:“不用怕,只是小手術,打點麻醉,感覺不到疼的。”
林琅坐在病床上,腦子有些發懵,他連點滴都很少打,這次居然要開刀,讓他害怕的事太多了。韓俊跟高志傑去辦手續,順便問了一些注意問題。聽到醫生說要釘鋼針的時候,韓俊的眉頭皺了起來:“鋼針在骨頭裡頭,會不會跟身體組織形成排斥?”
“這個不需要擔心,等到骨頭癒合個差不多了,大概一年左右,就可以取出來。”
“那不是還要開刀?”高志傑抿著唇問:“能恢復得跟以前一樣麼,會不會留下什麼後遺症?”
醫生點點頭:“這個要看情況,不過據我看,傷者的肘關節情況不太樂觀,手術完之後,日常生活不會有影響,但是以後不能再幹重活,要不然胳膊受不了。”
高志傑大吃一驚,看著一旁臉色慘白的韓俊,著急地問:“那不是半個殘廢一樣了,難道開了刀也不行麼?”
醫生搖了搖頭,韓俊突然大踏步走了出去。高志傑急忙追了出來,扶著門稜喊道:“韓俊!”
可是韓俊頭也不回,似乎傷心和自責打垮了他。他趕緊跟醫生道了謝,隨即就追了出來。可是韓俊已經不知道去哪裡了,林琅還躺在病床上,一時離不開人,他只得退了回來。林琅的胳膊上已經打了止痛針,正睜著眼躺在床上,看到他就問:“他呢?”
他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只好結結巴巴地說:“韓俊……他還有事……剛才公司打電話催他……”
林琅笑了笑,隨即側過頭去。高志傑在一旁坐了下來,輕聲將剛才醫生告訴他的話講了一遍,他覺得林琅還是應該知道實情,做好心理準備。可是林琅側著頭一語不發,只在聽到以後胳膊可能用不了大力的時候胸膛微微起伏了幾下,隨即就平靜了下來,沉默了好一會才問:“住院要住多長時間?”
“這個要看手術情況,不過你不用擔心,醫生都說了是小手術,一般一個星期就可以出院了。住院費的事你也不用擔心,韓俊……我都幫你交過了。”
林琅的喉嚨動了動,幾次欲言又止,終於還是隻說了一句謝謝,睫毛微微顫抖,似乎非常痛苦的樣子,高志傑低聲問:“還是很疼麼?”
林琅答非所問,似乎在自言自語一樣,眼睛裡還閃著淚光,看著自己的胳膊說:“這樣也好,傷得重一些,他也就放手了。”
高志傑心裡頭酸酸的,他扭頭去看林琅,只見林琅側著頭看向窗外,半乾的頭髮一縷一縷地粘在臉頰上,神色是一貫的剋制和隱忍,卻似乎整個人都垮了下來。
心裡頭忽然有一個苦澀而溫暖的念頭,他要和他做一輩子的朋友,在一旁安靜地愛著他。
林琅在醫院裡頭住了八天,在這期間,韓俊竟然再沒有出現過,即便是在林琅做手術的時候也沒有過來。高志傑打了一個電話,可是韓俊說,林琅不會想讓他去的,他又去問林琅,林琅沒有說話,他這幾天消瘦了很多,精神也很頹廢,即便是關朋他們過來看他時,也是蔫蔫的不願意張口。他們的分手,對他的打擊似乎更大一點。
林琅出院的那天正是週末,宿舍的幾個在關朋的帶領下浩浩蕩蕩的都過來了。關朋趁著人少的時候打量著他小聲問:“手術很疼吧,我看你整個人都瘦一圈了。”
“手術時打麻醉倒不疼,你沒見他剛來那會,疼得金豆子都掉下來了。”高志傑想叫林琅笑一笑,就取笑他說:“那時候看著別提有多可憐。”
“其實當時也沒有那麼疼,我就是……”林琅臉一紅,沒有繼續說下去,站在窗前的陽光裡頭,憔悴而溫柔。高志傑微微一愣,突然想起那天林琅託著腮坐在桌子前,無限仰慕而陶醉地看著韓俊的情景,他彷彿突然明白了林琅那時候的脆弱和悲慘。
他是想叫韓俊看他所受的傷害,從而感到愧疚吧,亦或者,他想叫韓俊記住他所承受的痛苦,從而不會輕易忘了他。
他彷彿突然頓悟一般,那種強烈的愛情彷彿拉開窗簾突然湧進來的陽光,發出耀眼光芒。他在那一刻,恍然覺得林琅的愛可能也不比韓俊少,那種有點自私,有些陰暗,卻又因為無奈何痛苦而無限濃烈的愛。
如果說在韓俊和林琅的相處過程中,韓俊是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