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館之中的風塵女子雖然每日都在渾身汗臭與血腥味十足的武者與傭兵身下婉轉,甚至有的時候她們自己也有些崇尚那些暴力與武力強大的男人,喜歡血與火的故事。然而她們畢竟沒有真的見過鮮血噴灑的場面,尤其是這兩個人死的太突然,死相太過悽慘,前一刻還是嬉笑調戲的‘大好’男兒,下一刻卻已經變成了一條條的肉段。所以女人們瘋狂的尖叫,四處逃竄。濃厚的血腥味以及腑臟的臭味更加刺激了她們恐懼的神經,有些尖叫著躲向了陰暗的樓道,有些剛剛被傭兵們扒掉了大半的衣衫,卻也絲毫不顧,衣不遮體的衝向了門外……
大部分傭兵與武者雖然在滿是兇險的北部血色荒野經過兇險,卻依然很少見過眼前這樣詭異恐怖的場面,所以他們有些人嚇到呆滯,有些嚇得不知所措,有些不敢動彈。只有少數幾個膽大心細的傭兵與武者,想到剛才自己誇張粗魯的話語,臉色蒼白的奪門而逃……
獨眼男的右手本應抓到高個傭兵的肩膀,然而還未觸到,自己伸手的物件已然成為一地的碎末。他是殺過人的武者,所以他的出手很快,比他的同伴刀疤男還要快上一些。在高個傭兵倒地之前,他的食指已經捱到了對方身上的衣服。就是因為捱到了這一下,此刻他的食指已然從正中間離開了一道口子,延伸到了第一個指關節之處。血水不要錢的往外噴濺著。然而獨眼卻沒有疼得尖叫,也不知道是嚇傻了還是疼傻了。
他只是臉色蒼白,一臉虛汗的顫抖著,嘴裡不停的唸叨著:“太邪門兒了,我就說這個女人邪門兒……你他孃的不聽,自己死了,還得連累老子。這回怪***自己,色迷心竅,明知邪門兒……還……還***來……”
獨眼男雙腿跪在地上,全身顫抖著胡亂嘟囔著。而這個時候,穿著復古貴族袍的女子才面色淡漠的站起身,走到他面前,抬手,似乎想要做些什麼。猶豫了一下,又放了下來。
她身體微蹲,看著獨眼男,張口道:“問你個問題,說的滿意可以不死。”
“哦……好,好……”獨眼全身顫抖的道。
“我要去黑暗議會,應該怎麼走?”女子面無表情的問道。
這個時代的普通民眾早已安逸了太久,所以大部分人並不知道遠在西邊的大陸還有一個叫做黑暗議會的地方,更不知道其實曾經,那個議會,在東大陸上。作為社會最底層的傭兵,獨眼自然不可能聽過黑暗議會只之名,所以他茫然,張開無言。
女子看到他的樣子,有些失望的輕搖了搖頭,然後臉色淡漠的站直了身形。獨眼男剩餘的那隻瞳孔陡然放大,因為他猜到了這個魔鬼般的女子站起來便意味著自己失去了利用的價值,那麼迎接自己的便是最為悽慘的下場,他還不想那樣,他還沒有活夠,還有很多女人想要玩,還有很多美酒想要喝,所以雖然他一直以一個真正的彪悍男人自居,此刻卻還是忍不住開始放聲大哭,痛嚎求饒:“不要走啊!我是真的沒有聽過你說的這什麼黑什麼會啊!求求你,不要殺我。你,你再問個別的問題,別的什麼問題都行啊!我對這片很熟的啊!你想去哪兒我都能告訴………!”
獨眼男瘋狂而急切的哭喊求饒,響徹在這個滿是人卻安靜異常的酒館之中,顯得異常的擾人。穿著貴族服飾的女子是一個真正的貴族,所以她很討厭這種近似於孩童哭鬧一般的求饒。於是她淡淡的揮了揮手,就像是想要趕走一隻吵鬧的蒼蠅一般,又像是在告訴獨眼趕緊閉嘴。然而她那隻漂亮美麗而白皙的手掌擺手之時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正巧碰在了獨眼的臉上,長相彪悍卻如婦孺孩童一般哭號的獨眼男的聲音頓時戛然而止。
他的腦袋像是被錘子錘到的西瓜一般徹底的爆了開來,白紅的混合物噴了一牆。整個人哼都沒有再哼一聲便癱軟在了地上,徹底的悄無聲息。
簡簡單單的一次揮手,就像是再說再見,卻如死神一般再次帶走了一條人命。縱然是場間這些見慣了生離死別的武者與傭兵,也徹底的害怕心寒。終於回過了神來,想起了逃命。然而還沒等他們站起身子,那個美麗卻如鬼般的女人已經站在了酒館的門口。她的衣袍還是如先前一般的乾淨,雖然復古,卻依然一塵不染。白皙的手掌,也沒有沾染上一絲一毫的汙物。彷彿屋內地獄般的場景,和她一點兒關係都沒有那般。
她有些厭惡的皺了皺眉,似乎極其討厭這裡的情景,然後她開門,走了出去……
看到這個長得如天使一般卻實則是惡魔的女人終於離開,剩餘的武者與傭兵們終於放下了心中緊繃著的弦,開始大口大口的喘起了氣來。而有些反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