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塊豆腐放進嘴裡,麻辣鮮香適口,這味道太熟悉了又舀了一勺豆花,還是熟悉的味道。
“法師,您怎麼吃飯還能把眼圈吃紅了?是不是剛才我們冒犯了您,您不高興了?”蘭巴不安地問。
吉利巴爾也說道:“是呀,我錯了,瞧我這張破嘴,都說了些什麼呀?法師那是冰清玉潔,不食人間煙火的神仙,哪會象我們這些凡夫俗子沒事儘想那些齷蹉腌臢見不得人的事”
我深吸口氣,抬起頭,平靜地打住他的話,“我沒事,吃飯。”
“哎!”
兩人如獲大赦,都長出了一口氣。
“這菜味道真不錯,難怪這麼多人來吃。”吉利巴爾吃了一口就讚不絕口,蘭巴在一旁也直點頭。
吉利巴爾的嘴是閒不住的,剛吃了幾口就開始扯上了,“我說蘭巴,你是沒看見,今天法師那叫一個帥!從天而降,哈哈,衣袂飄飄、瀟瀟灑灑,看得我這個大男人都心猿意馬的了,哈哈哈哈”
第二百零三章 夜宴之似是故人來
我冷臉道:“吃飯也堵不上你的嘴!”抬頭賞他一記眼刀。
吉利巴爾聞言,忙低了頭往嘴裡送吃的,不過,偷偷側頭衝蘭巴擠了擠眼,用口型說:“回頭我再告訴你。”
蘭巴會意地點了點頭。
這是要嚼舌根的節奏啊!兩個大男人怎麼還有這愛好?我皺著眉看了他倆一眼,倆人馬上噤聲。
這個蘭巴怎麼跟吉利巴爾在一起就完全成了一個不正經的樣子?
什麼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這就是一個鐵證!
我在內心無比咆哮地想。
沉默地吃了一會兒,我用眼神瞟了一下坐在不遠處的一位戴面紗女子,漫不經心地問:“你們這兒什麼時候開始流行這種服飾了的?”
兩人循著我的眼神看去,蘭巴搶先說:“您是說那帽子吧?這是最新流行的,以前沒見過。”
吉利巴爾嘖嘖稱讚:“嘿,別說,還真挺好看的,難怪把法師的眼都看直了。”
“可以理解,法師也是人嘛。”吉利巴爾說得不正經,蘭巴不但不覺得有問題,還一本正經的點頭表示贊同。
我瞅了瞅他倆,無語又無奈。想解釋,可又覺得無從解釋,只會越描越黑,乾脆也不多言,悶頭吃自己的。
這倆人,以為我心虛,更肆無忌憚地擠在一處,擠眉弄眼的咬耳朵,編排著我,時不時還竊笑幾聲,表情要多猥瑣有多猥瑣。
我心裡有事,對他們的調侃充耳不聞,面不改色,全不受影響。
他倆說了一陣,被當事人無視,也覺無趣,便不再管我,互懟著嘻鬧起來。
或許是我與他們吃飯時一向就是這副清冷的德行,所以兩人對我的異樣完全沒有感覺似的,聊得歡實得很,把這頓飯局的陣線拉得奇長。直到飯館裡只剩我們三人、路上都沒了行人,才算結束。
他倆喝得酒酣耳熱,興致不減,互摟著肩膀,哥倆好地往外走。夥計打著哈欠,強挺著把我們送出了門。
今晚沒有月亮,外面漆黑一片,身後的飯館也在大門關上後以最快的速度熄了燈火,整條街道頓時陷入了徹底的黑暗。
剛剛吃飯的時候,外面下過一場小雨,街道的石板路上溼漉漉的,空氣中透著股沁人心脾的清新。
“好久沒這麼放鬆,這麼開心啦,真是太好啦!”吉利巴爾放開喉嚨嚎了一嗓子。
“這麼晚了,你是不是想把狼召來呀?”蘭巴去咯嘰他,兩人笑做了一團。
我無聲的跟在他們身後,咬牙切齒。要知道,我已忍了他們整整一個晚上了,本以為再忍一會兒就能結束了,誰知道吃頓飯也能磨嘰到這種程度?真是沒誰了。
看著前面一肥一瘦兩個不走直線的身軀,尤其是吉利巴爾那個肥碩的大屁股,不好好走路,還一扭一扭的,讓我突然有了種想踹上一腳的衝動。
吉利巴爾忽然回頭衝我說:“要不你倆都去我那兒睡吧,別回去了!”
“好啊!”蘭巴馬上響應。
“我就不去了。”我頓住腳,“我想自己走走。”
倆人也止住了腳步,一起轉身來看我。
蘭巴沒吭聲,吉利巴爾抬手指了指天,說:“都這麼晚了,還走什麼走啊?要走明天我陪您走。”說著就要上來拉我,被我用眼神制止了。
我平淡如水地說:“你們明天還有公幹呢,趕緊回去休息吧。我就一閒人,走累了自然就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