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46部分

她見我低頭不語,勸道:“你說你都失憶了,連自己叫什麼都不知道了,你的家人又都不在這裡,一個姑娘家能去哪?”

阿吉嬸說到這兒停頓了一下,歪著頭看我的反應。

我控制著表情,儘量不給出任何變化,她沒看出什麼,只當我是聽進去了,就接著說:“要我說呢,反正你也沒什麼地方可去,你又是個要強不願意麻煩別人的人,那還不如照我說的,在我家先住著,我管你吃住。這樣你就可以自己養活自己,等什麼時候想起來了,再走也不遲啊?我敢保證,到時候,我決不攔著你。”

細想,她說的也不是全無道理,我現在何去何從真是沒個想法,不妨就先在此落腳。可偏偏偏她是個醋罈子,外一哪天打碎了,濺我一身酸,那可就不值當了。

於是,我說:“住您這兒,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您可不能沒事猜東猜西,指桑罵槐地給我臉色看。”

阿吉嬸一聽,有門,便高了嗓門大聲道:“哎呀,瞧你說哪去了,你可別聽那些女人瞎說,我不是那樣人。你就放心住吧,回頭我把旁邊那間屋子收拾出來,你就住那兒,單住!”

想想,好歹人家也算是救了我,留在這兒,給她賺些銀錢,就當是報答她吧。

於是,我就這樣在她家住下了。

晚上,昌蒲爺爺真的讓人送來了只雞,阿吉嬸燉了一大鍋湯。手藝不錯,味道很鮮。

(女人的思維真是跳躍,也不知她的關注點到底在哪裡。好幾個次,我都不明所以,想打斷她,想要讓她挑重點講,可每每看到她沉浸其中不能自拔的樣子,又不忍心壞了她的興致,只能任由她敘述下去。)

阿吉嬸是個急性子,做什麼事說幹就幹,剛吃過晚飯就忙著動手開始收拾房間,我想幫忙都插不上手。

等收拾好了我過去一看,還不錯,能住人。

第二天一早,阿吉嬸這個大喇叭就給宣傳了出去,小店開張,第一天就爆滿,單子接了一大堆。

我發現自己很有做生意的才能,沒有本錢,就只出工不出料,讓她們自帶布料,針線暫借阿吉嬸的,一天下來光訂金就收了不少,阿吉嬸樂得把自家的母雞都宰了。

就這樣,我不但留了下來,還成了受人歡迎的製衣人。

因為我說過不記得自己的名字了,所以大家還熱心地為我取了個名字,叫利。因為當地以梁姓居多,故很多人都叫我梁利。

日子每天過得雖然忙碌,但因為做的是自己喜歡的事,所以還是挺開心的。唯一不自在的一點,就是時不時的會與隔壁的蘭巴不期而遇。

有一次我到院子裡抻個懶腰打著哈欠,本想呼吸點新鮮空氣休息一下。誰料抻到一半,隔壁的蘭巴正好開門出來,被看了個正著,弄得我猝不及防,一口氣堵在了胸口,差點沒岔了,嗆得我一陣猛咳,好不難受。

而蘭巴則用一種探究的目光審視著我,更是讓我有種被他看穿的感覺,恨不能立時逃離。

他看著我狼狽的樣子,沒說話也沒動,等我咳完了,擦去咳出的眼淚,直起了身,他才直視著我的眼睛問道:“我們之前認識”

我心裡一驚,忙慌亂地擺手,“不認識,不認識。”

說完了才想起,我和他認不認識,他自己難道不清楚嗎幹嘛還要問我

蘭巴盯著我,也不說話,不知在琢磨些什麼。我心裡這個毛啊,一緊張,眼睛都不知道要往哪裡放了。

過了半天,蘭巴才微皺了下眉,眨巴了下眼睛,然後“哦”了一聲便走了。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我長吁了口氣,擦了一把額上滲出的細密的汗珠,剛要轉身,肩上捱了一巴掌,嚇得我渾身一哆嗦。回頭一看,是阿吉嬸。

“看什麼呢看得這麼出神”

“啊,”我訕笑著,忙遮掩著矢口否認,“沒什麼,沒什麼。”便慌不迭地要往屋裡跑。

阿吉嬸往遠處瞧了瞧,又瞅瞅我,道:“我剛剛好象看到蘭巴了。”

“哦,是嗎我沒看見啊!”

我衝到門前,一把拉開房門鑽了進去,回手把門關上。背靠著房門,心緊張得咚咚咚的直蹦。

其實,連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個兒在緊張個什麼勁,為什麼要說謊。

穩了穩心神,我走到床邊坐下,拿起針線,想用忙碌來安定我遊走的驚魂。

阿吉嬸隨後跟了進來。

我坐在床邊做著針線,心裡亂得很。怕她追問,便裝沒看見,低頭緊忙手裡的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