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瞧了,樂了,原來就是剛才那條傻狗。
大嬸見我看著傻狗笑了,指著那狗對我說:“哎呀,這狗,今天也不知怎的了,連門都不會看了,平時挺厲害的。”
大嬸開門讓我進屋,我扶門,讓大嬸先進。
一時玩心大起,也不知是什麼心理做怪,回頭去看那狗,那狗兒果然不出所料正在偷窺我。我華麗麗的一眼瞪了過去,嚇得它噌的跳起來象畫一樣貼在了牆上,斜愣著眼睛看著我,一動不敢動。
我嘴角憋著笑,扭頭進了屋,不去嚇它了,因為我聽到它的心臟已經跳得快不成調了。
一進門就是會客的堂屋,正中擺了矮腳的桌子,一位滿口沒有幾顆牙、頭髮稀疏的老翁坐在正位上,旁邊坐了一個面板黝黑、皺紋頗多的漢子,想來應該是這大嬸的男人吧。
大嬸一面招呼我坐下,取了碗和筷子給我,一面對他男人說:“這小夥子遠道來的,路過這兒,討口飯吃。”
那男人就堆了滿臉的褶子笑著說:“一定餓壞了,快坐下吧。”
那老翁也瞅著我,咧著沒剩幾顆牙的嘴笑著衝我點頭。
好敦厚淳樸的一家人啊!看著他們,我心裡熱乎乎的,十分的感動,一個勁地說:“謝謝老伯,謝謝大叔,謝謝大嬸。”
那大嬸快人快語,“小夥子,你太客氣了,這沒什麼,要知道當年的杜宇王也是遠道來到我們村的,他可是我們看著長大的呢。”
什麼杜宇王
我剛吃到嘴裡嚼碎的一口飯一下子全嗆進了鼻子了,一陣咳嗽,咳得我痛哭流涕,滿臉通紅。
我說剛才這一路走來怎麼覺得那麼熟悉呢,原來沿途看到的和我當年夢見杜宇時所見的景色一般無二。我竟然到了杜宇王時代?!
大嬸過來給我拍著背,嘴裡一個不停地念叨,“哎喲,這可怎麼說怎麼嗆成這樣啊,急什麼呀”
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忙起身抱歉道:“不好意思啊,大嬸,弄髒了您的地,我來收拾。”
大嬸將我按坐在位置上,不以為然道:“啊呀,沒事,你是客人,哪能讓你收拾呢”說著就去取來掃帚和簸箕,手腳麻利地將我噴在地上的飯給撮走了。
她男人見我過意不去就聲音洪亮地安慰我,“孩子,你彆著急,就坐這兒慢慢吃,等吃完了再進裡屋去歇會兒。”
“那怎麼好意思”這家人家也太好了,熱情周到的讓人心裡暖洋洋的。
“這孩子就是客氣,遠道來的肯定走累了,不歇會兒哪成”大嬸接過話去,“我叫你孩子你不生氣吧我看你就跟我家孩子一般大,所以看你就跟看自家孩子一樣。”
“不生氣,不生氣,你們人真是太好了,我都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們了。”
“小夥子,這麼客氣幹啥”大嬸不以為然道。
“大嬸,您剛才說,杜宇王是你們看著長大的”
大嬸一聽就樂了,說:“嗨,我當什麼事把你嗆成這樣呢,原來就為了這呀說了你可能不信,以為我在吹牛,不過,我告訴你啊,這還真不是我故意跟杜宇王套近乎,他當初來的時候才十六七歲,在這呆了十年,可不就看著他長大的嗎”
“聽說杜宇他在這兒認了一對夫婦做父母,有這事嗎”
大嬸聽了,眼珠子瞪得老大,看了一眼她男人,然後對我說:“這你都知道你知道的不少嘛!”
看來我夢中所見都是真的。
“那兩位老人還健在嗎”
大嬸搖搖頭,“杜宇成王前人就沒了對了小夥子,你這是要去哪呀”
大嬸簡單的一句話,倒把我給問住了,我遲疑了半晌,含糊道:“我從山那邊來,無父無母,四海為家,走哪算哪。”
“你真是從山那邊來的?哎喲,這可太巧了,你不會和杜宇王是同鄉吧”
“這個,這個我還真不知道,若是有機會見到他,聊一聊才能知道是不是。”
“那恐怕是沒機會了。”大嬸一句話就給否了。
“為什麼”
男人神色有些黯然,插話道:“杜宇王去年就已經沒了。”
這下明瞭了,我清楚現在所處的是哪個時間點了。
其實我一直想知道淨空他們走後,世人是怎麼認知杜宇王的結局的,便套話去問:“沒了怎麼可能既然他是你們看著長大的,那杜宇王的年紀應該不算大吧好好的,怎麼會就沒了呢”
大嬸突然神秘道:“杜宇王那不叫死,而是成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