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紅燈,看著時間一秒一秒艱難的跳動著,心急如焚。
他心裡盤算著,私人飛機抵達小島需要的時間,以及定好的會議時間,如果接下來一切順利……也許還來得及。
傅振俊道:“你們誰會游泳,下去看看。”
他已經降下車窗,清楚的聽到有女子嘶吼的聲音,那聲音中的悲愴,竟沒有打動這一岸圍觀之人的無動於衷。
盧泉看著紅燈的時間,從三分鐘,已經只剩下二分鐘。
“我不會游泳!”
司機也說不會。
盧泉心急地勸阻:“傅董,說不定110已經來了……傅董!”
傅振俊將檔案資料擱在椅背,開車門,速度下車。
盧泉驚喘一聲,叫道:“董事長,沒時間了!”你妹,他就知道會這樣!
傅振俊三步併成二步,撥開人群,衝到岸邊,他一眼看到癱坐在岸側的一位中年女子,厲聲道:“怎麼回事?”
那婦人淚流滿面,她的聲音早就叫啞了,她一見傅振俊,忙抓住他衣袖道:“我女兒她跳河自殺——你快救救她,救命啊!”
“已經打110了,一會就來。”旁邊的人拿著手機,勸她。
只見人人紛紛拿著手機,各種拍照,各種轉發,各種求救!
傅振俊將西裝大衣隨手一脫,往後一扔,稍微做了幾個熱身動作,便在眾人的驚呼當中跳入了冰冷的河水中去。
初春的河水是刺骨的寒冷,不僅是冷,而且還很臭。
雖經過治理,可河水依舊帶著難言的苦臭。
這年頭要自殺誰會選擇跳河?
就算想死也不會如此自虐,可見這女孩子尋死的決心。
他潛入河底,那渾混漆黑之處,女孩子落水必會攪渾。
河底汙黑的河水泛起,這臭味讓傅振俊一口氣忍不住,不得不又浮出水面。
盧泉拿著衣服站在河岸處心焦地大喊:“董事長快上來吧,沒時間了!”
真是要瘋了!
那哭哭啼啼的婦人衣著襤褸,一看就是農民工之類的。
傅董為了這個專案,幾年前就開始準備了。
可見,他對這個專案的重視程度。現在值得拋下那麼大一個專案去救人?
傅董雖然年輕的時候曾經參加過省游泳隊的選撥,可他現在畢竟已經四十多歲了。
他日理萬機,很久都沒有游泳了。
這萬一出點什麼事,那可怎麼辦啊!
傅振俊深吸了一口氣,再一次潛到河底。
盧泉心臟再一次揪起來,不顧一切的喊道:“誰下去幫忙,給一萬塊!二萬塊!”
能用錢解決的事那都不叫事,可是圍觀的人都或是好奇或是緊張或是漠然地看著河中的動靜,沒有一個人有下水的可能。
開玩笑,天這麼冷,最重要的是……水那麼臭!
然而就在下一刻,傅振俊成功地將一名少女從背後攬著脖子浮出水面,拖到了河坎邊緣。
岸上群眾發出陣陣歡呼,盧泉只覺得背上都是冷汗,鬆了好大一口氣,真心覺得煎熬。
傅董雖不苟言笑,為人嚴肅,可有誰知道,這人根本就是一個爛好人。
這種救人都算小case了。
各種捐助,各種義務服務,捐出的錢加起來都有上千萬了,做過的好事善事,多的連他自己大概都不記得了。
可報紙電視哪次有過報道的,低調到這個份上,也是醉了。
這樣一個好人,偏偏生出一個吃喝嫖賭無法無天的兒子。
這樣一個好人,偏偏又攤上一個奇葩親戚眾多的大家族,個個理直氣壯的當吸血蟲,貪婪地吸著他的血。
這樣一個好人,老天爺偏偏讓他的人生極盡曲折,備受考驗。
傅振俊和圍觀的群眾齊將少女救上了河岸邊,可是救護車卻遲遲沒有出現。
他見少女灰白的面容,又見在場中人沒有一個會急救的,只得親自給她做心肺復甦。
從下車到救上女孩子不超過十分鐘,若是再在這裡耗下去,他大概真是趕不上了。
可他又怎能眼睜睜看著一條人命在他眼前從他手中消逝。
盧泉想讓他先回車上換衣服,可這話又不敢說。
傅振俊凍得嘴唇發紫,累得直喘氣,可少女卻沒有一絲活過來的跡象。
五分鐘過去了……十分鐘過去了……
少女終於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