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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部分

況?先是受了驚嚇,然後手足受制,附近還沒有可以依靠的人,在這樣毫無防守之力的時刻,讓她一人守著空房等待,由不得她心中不害怕。她嘴上說得輕鬆,可是,在這樣偏僻的小鎮子,卻哪裡找到人給她報訊去?她內心深處是極盼胡不為留下來陪她等待的。

哪知胡不為這呆頭鵝全然不知女人家的婉轉心思,說完話,想也沒想,轉身就踏步出去了,關上了門。秦蘇登時失望,委屈湧將上來,大滴的淚珠便叭嗒叭嗒掉落。滴在床榻邊上了,碎成晶瑩的數瓣。正是:“愁緒萬縷上心頭,悲恨俱在,只是卻無由。”便在這一刻間,她倒深深怨懟起胡不為來。

她這邊哭聲未已,聽得踏步聲響,房門拉開,胡不為卻又轉回來了。秦蘇慌忙收了哀聲,轉頭向床裡,把滿臉的淚痕都藏起來。“你又回來幹什麼?”她悶聲說道,“還有什麼事麼?”語氣不善,心中卻是又驚又喜:“難道……他看穿了我的心事?他……終於肯留下來陪我了?”

卻聽胡不為說道:“秦姑娘,差些忘了,剛才路過鎮口時,那裡有一家衣鋪……”

秦蘇一顆心又掉到了谷底。

胡不為說道:“你這身衣裳沒法再穿了,我讓小二幫你去買,一會就……”他突然頓住了話,因為他看到秦蘇單手撐在竹蓆上,另一隻手捂住臉,肩頭急劇聳動。

“咦?咦!你怎麼哭了?”胡不為手忙腳亂,全然不知所措。他一生遇上的兩個女人,都不是這樣扭捏嬌弱的,眼下看到一個大姑娘在他面前無端哭泣,登時傻了眼,手腳都不知道擺在什麼地方好了。“你……你……傷口疼麼……我給你看看……”

秦蘇再也抗不下去了,捂住臉的手一鬆,“哇—”的哭出聲來,淚水滾滾,把一張雪白的俏臉打成梨花帶雨模樣。

胡不為呆在原處,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停留也不是,出去也不是。只嘟囔道:“你哭什麼呀……哭什麼呀……是我做錯了麼,那……我走了,我現在就走了……我不跟人說你的事,你……放心好了。”

秦蘇更是放聲號哭,心中的委屈,悲傷,無奈盡湧上心頭,化作滾滾淚水宣洩出來。胡不為面上臊得通紅,趕緊抬腳出去,合上了門板。聽得客棧走廊門戶開合的聲音不斷響來,客人們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紛紛開門出來檢視。

向前小跑了兩步,胡不為又躊躇起來,聽房裡秦蘇哭得死去活來,她……當真能一個人呆在這裡麼?唉,女人……有時候遇上女人比遇上妖怪還要麻煩。

等到天將過午。一番喧鬧才終於收了尾。

胡不為到底琢磨出了秦蘇哭泣的原由。無可奈何,只得滿口應承,答應她帶她去沅州找師姊會合。好在沅州不算太遠,施展疾捷術六七日也該趕到了。唯一讓他擔憂的是,沅州,會不會有人想跟他算帳。

吃罷晚飯,天色終於晚下來了。三人才開始動身出鎮。這是秦蘇的要求,她不願大白日裡被人看到趴在胡不為身上。女孩子家的羞澀,胡不為也約略體會得到,安安靜靜守在房中,洗浴,除換衣衫。再見到秦蘇的時候,秦蘇幾乎不相信面前之人竟然真是胡不為。

胡不為面相本來就不惡,隨著人情洞達一日甚於一日,眼中便略略帶有智者的風采。秦蘇當然不知道,這個閃著智慧光芒的整潔漢子其實滿心狡黠,一肚子坑蒙拐騙。

從鎮口繞出來後,三人在道上飛馳。

胡不為的靈氣持久度比先前強得多了,疾捷術施展開,已可維持四五個時辰。這時道上江湖人物很多,因沅州是正邪兩派膠著較力之處,兩方人馬不間斷向當地聚攏。在秦蘇的一再要求下,胡不為又繞開大道,重進山林中。姑娘家面皮薄,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

隨著幾日相處,秦蘇對胡不為更是感激。這個大哥從不曾拂逆過她的要求,性格溫和得很。更難得的是,兩人獨處,他竟能不欺暗室,對自己守之以禮,免了路上許多羞恥為難的尷尬。拿人品卑劣的宗奇來比較,胡不為是好得太多了。

“胡大哥,你到這邊來訪友,不覺得太遠了麼?”道路上,秦蘇問胡不為。

胡騙子誆她,謊稱自己是汾州人士,要到南方來訪友。他還謅了個假名,叫胡玄。胡玄胡玄,便是把妻子的‘萱’字化音過來的。

遭遇過一連串的變故,胡不為不得不為自身安全考慮,不敢再輕易洩露自己的本名了。他並不笨,那日在光州被人圍攻之事,他並沒有簡單視之為偶然。程半軒等人能叫出他‘聖手小青龍’的名號,那就表示,這些人瞭解他的來歷。只是,六個人一口咬定他傷了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