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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0部分

又讓人們摸不著頭腦。

張康國固然是一如既往地上朝下朝,在樞密院議事理事,而王恩也同樣像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照樣是該幹什麼幹什麼。在見識過他的雷霆手段之後,禁衛之中誰也不敢小覷了這位殿帥,不管是訓練還是防戍都格外賣力。

福寧殿中,趙佶反反覆覆地把玩著手中的那個羊脂玉鎮紙,頗有愛不釋手的感覺,竟忘了曲風還在旁邊。許久,他才放下了鎮紙,漫不經心地問道:“想必你是把張康國和王恩打擂臺的事告訴伯章了?”

曲風聞言並不慌張,而是畢恭畢敬地躬身答道:“回稟聖上,小人確實將此事原原本本地告訴了高相公,他卻沒有追問,也沒有說誰的不是。”

“這個伯章!”趙佶不禁啞然失笑,自失地搖了搖頭,“他要是真的那麼淡然,為何讓你送進了這個鎮紙?唔,朕雖然不可違祖宗之道,但卻不可失了武臣之心。若是堂堂殿帥連裁汰幾個禁卒也要遭人彈劾,將來三衙管軍如何服眾?朕以天子之尊,若是不能鎮住這樣的局面,那朕這個皇帝還有什麼好當的?”

見趙佶說得咬牙切齒,曲風心中一動,愈發斷定此次王恩無事,更不敢輕易吐出一句話。服侍了天子進了一旁地偏殿練習書畫之後,便有小黃門替了他的職司,他便悄悄出了福寧殿,徑直回了自己的下處。昨夜他陪著趙佶閱奏章到了半夜,幾乎是一點都沒合過眼,此刻困頭上來自然想好好睡一覺知閤眼不多久,窗外便傳來了幾聲叫喚。

滿心不耐煩地他一骨碌爬了起來,推開窗一看是一個宿衛打扮的青年,當時便是一愣,定睛一看方才認出是王恩的一個親衛,頓時笑了。

王朵然從不交結內侍,但是,他麾下的親兵卻有機靈地,平日進出對他時有奉贈,也是為了將來能夠升遷方便。此時一見那人,他哪裡還會不知道好歹。

“我知道你想要問什麼,聖上已經有定計,這幾日必定發落的。我忖度聖上用人向來有始有終,況且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應該不會怪責王帥,你就放心好了!”

那青年宿衛連聲道謝,一溜煙地便跑了個沒蹤影。曲風被擾了宿頭,一時卻不想再睡了,用涼水沁了沁臉後,他便覺得精神一振←雖然在品級上還及不上郝隨,但在寵信上有猶有過之,行事更是規行矩步不肯有半點逾越。也正因為如此,即使福寧殿的內侍換了好幾批,甚至連供奉也黜落了好幾個,他卻依舊巋然不動。

張康國這個樞使還能當多久?

鬼使神差的,他竟突然生出了這樣一個念頭。樞密掌兵權,但是,對於矢志宰相之位的文臣而言,卻不啻於左遷,張康國憑藉星變之力拉下了蔡京和高俅,自己卻被滴樞使,這一次還不忘興風作浪,難道真的以為天子官家就什麼都看不到?若不是嚴均達坐鎮西北手握兵權,不能位至極品,恐怕,這樞密使的職位,怎麼也輪不到張康國的!

“曲大人!”一個小黃門匆匆奔了進來,上氣不接下氣地道,“剛,剛淑寧殿傳來訊息,說是七皇子有些不好了!”

曲風聞言當即變了臉色,他認出對方乃是淑寧殿的人,不禁起身厲聲問道:“醫官院的人呢,去過了沒有?”

“院使已經去了,鄭貴妃急得幾乎暈了過去,如今淑寧殿亂成一團。”那小黃門急得直跺腳,連聲道,“想請曲大人示下,小人是不是要通知聖上?”

曲風好容易才從極度的驚愕和失神中晃過了神,語調也平靜了下來:“我現在就去福寧殿,你趕緊回淑寧殿!”

那小黃門連聲答應後撒腿便跑,不一會兒便沒了蹤影。曲風卻整理了一下頭緒,然後方才往福寧殿去了。

不過一盞茶功夫,趙佶便趕到了淑寧殿←雖然有好幾個兒子,但最寵愛的兒子除了王淑妃所生的高密郡王之外,便要屬如今這個尚未滿週歲的七皇子了。此時此刻,見鄭貴妃哭得梨花帶雨,他更加覺得心煩意亂,招來一個醫官便厲聲問道:“究竟是怎麼回事,不是說只是小病麼?朕昨日過來,七皇子的燒還似乎退了!”

那醫官儘管嚇得臉色煞白,但還是結結巴巴地解釋道:“聖上息怒,近日氣候乍暖還寒,七皇子身子嬌弱,恐怕病情有了反覆,應該不礙事的。”

趙佶心中鬆了一口大氣,但仍是不無懷疑地問道:“真的沒事?”

“羅院使已經進去診治了,從表象看來,大約不是大病。”那醫官把心一橫,事到如今,他不得不信口開河一陣,“如今羅院使正在裡面診治,聖上且耐心等待片刻。”

“聖上,娘娘醒了!”

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