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講好後,遲渠從袖中拿出四塊紫色的靈石,交給玉冰塵,道:“我醫人之時,不喜歡被人打擾,你將這四枚紫印石佈於這竹林的四方,而後以玄罡之陣,牽引四石的靈力,結成法陣,替我護法。”
“醫雙手的話,需要多久?”玉冰塵問道。對她而言,時間可是很寶貴的。
遲渠想了想,道:“若是我自己的手,斷掉重生,一刻鐘足以,若是幫人醫治,起碼也要十個時辰以上,當然這還要被醫者意志足夠堅強,修為足夠高深的情況下。”
“我知道了!”玉冰塵說完這話,拿起紫印石,御風而起,飛到高處,她以靈力牽引,四枚紫印石同時飛向四個方向,就如同拉網一般,紫色的靈障鋪墊蓋地而下,讓整片竹林被這股紫氣所覆蓋。
玉冰塵一切佈置好以後,輕輕落下,落在陣中,以自身靈氣,維持整個結界的完整。而遲渠那邊,也已經開始他的醫治。
這邊如何替素娥治療不提,再道牧雲城這邊。
牧雲城的城中心,如今大概已是整個荒州大陸之上最熱鬧和最繁華的所在了。入夜深沉,在這裡,數十條繁華的街道兩邊,都是各種各樣的商鋪,商鋪所掛的燈火,將這幾十條街照的如同白晝一般。這裡的商人,牧雲城本土的商人其實只有不到兩成,其餘的八成,多數都是荒州其他城市逃難到這裡的商人,還有不少商人是來自於海外的。正因這樣的原因,所以這裡貨品的種類十分繁多,可以說荒州有的東西,在這裡都能買得到,而荒州沒有的東西,在這裡也可以買的到。
如此繁華的夜市,有兩個人,也身在其中,正是石緣還有歐陽麟。他們從江餘的府中吃了接風宴以後,並沒有去行雲驛去住。畢竟牧雲城是十星番當年經營多年的地方,城內還有不少十星番的房產,隨便一個,都比行雲驛住的要舒服的多。石緣畢竟是年輕氣盛,沒辦法在房間裡一直待著,索性就叫上歐陽麟,帶上幾名護衛,便去牧雲城內閒逛。
燈火闌珊,夜色醉人,石緣雖然現在貴為世子,但牧雲城如此的繁華,他還是生平僅見。不由得有點看花了眼。
“這牧雲城可是夠富庶的,父王當初怎麼就想著和談了呢,若這牧雲城為我們所有,拿來當都城,不是再適合不過了。”石緣說話,一向口無遮攔,想到什麼,就說什麼。歐陽麟聽了這話,淡淡一笑,道:“殿下有所不知,這牧雲城一年前,也沒這般富庶的,和其他城沒什麼太大區別。”
“哦?怎麼回事?”石緣略感驚訝。他雖也是十星番的人,可是常年活動在南方的冷霄城一帶,對北方的牧雲城不甚瞭解。
歐陽麟想了想,便將江餘的種種政績簡略的說給石緣聽。石緣聽的入神,最終側目,道:“你說這些,我有點不太相信,他如此讓利的免稅,就為了招攬商家來這裡,若哪天不免睡了,商人不是一樣要走?”
歐陽麟搖搖頭,道:“殿下恕罪,容我解釋,第一,他並未讓什麼利,表面上你看這些上架都不用繳稅,可是殿下可能不知,這燈火闌珊的熱鬧之地,有八成以上的地,都是他江餘所有,光是收房租,他就足夠收到手軟了。第二,商人逐利不假,但商人喜歡扎堆兒也是現實,如今這裡已經成了氣候,各路的商人都會來這裡做生意,買與賣,都很方便。就算重新徵稅,恐怕他們也不會走了。”
聽歐陽麟解釋,石緣有些不耐煩,擺了擺手,道:“算了,不提這個。我一看那傢伙,就怕覺得不順眼,答應也好,不答應也好,好歹給個回覆,他可倒好,模稜兩可,當真不痛快。”
歐陽麟聽石緣這樣說,道:“殿下,其實他這樣,就已經算是給了答覆了。”
“給了答覆了?我怎麼不知道?”石緣一臉納悶。歐陽麟淡淡一笑,道:“對於江餘而言,他現在處境很不好,站在他角度,如果他與我十星番結盟,如果神武宗打過來,他就是首要被攻擊的目標。而如果他投靠了神武宗,我十星番攻擊,也必然是先打他,也就是說,不管他倒向哪邊,倒黴的都是他,所以他現在沒辦法選擇,他所做的最好選擇,就是不選擇,作壁上觀。就是最聰明的做法。”
“哼,這傢伙,真夠狡猾的。”石緣冷哼一聲。歐陽麟則嘆息一聲,道:“過去我只當他是一名粗劣的武夫,看來是我看差了,這個人心機可不淺。為友還好,若是為敵,可就棘手了。”歐陽麟還有幾句話沒講,他很想說,江餘除了智謀外,修為更是可怕,他打敗魏劍刑雖然沒人看到,但擊敗了嶽無人,可是許多人都能做見證,他歐陽麟就是親眼看到的人之一。但這種話,他不敢在石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