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力地騰身躍上院牆。
龍王廟一連三進大殿,俱是燈燭輝煌,但都闐無人聲,一片沉寂。
年長漢子就著院牆之上,低聲對歐陽昭道:“前輩,第一進是聚英廳,第二進是壇主的議事廳,第三進是兄弟們的練武廳。”
歐陽昭哪管它是什麼廳,一邁步,飄下了門樓,就勢在空中一挺腰,乳燕銜泥,人就輕虛虛地落在第一進的石階之上。
但見石階右首,靠著盤龍柱,倚著個天魔教的人,似乎是值更守夜的,竟自沉沉入睡。
這時,那四人也已跳下牆來,上了石級。
年長漢子一見盤龍柱的那人,厲聲叫道:“夏三,你睡死了嗎?”
不料叫做夏三的人哼也沒哼一聲。
歐陽昭情知有異,一個箭步,躥到那人身側,低頭一看,原來早已氣絕多時。
他看清之後,一揚手道:“他被人點了死穴,隨我來!”
說完,不等那四人應聲,飄身進入第一進大廳。
大廳上東倒西歪,橫七豎八地躺著十來個魔教的人,全都是面色烏紫,口角流血,廳上杯筷狼藉,酒菜猶存,敢情是集體中毒。一股腥臭之味,使人慾嘔。
歐陽昭心中忽然一動,這中毒的通身發紫,腥臭難聞,不是同黃山上追下來第二條漢子一式無二嗎?這必是一人所為,這人會是誰?
他心中念著,手上一指中毒之人,向四個漢子問道:“哪一個是你們分壇主小白龍陳武雄?”
四人分別看了個遍,奇怪地道:“上稟前輩,其中並無本壇壇主。”
歐陽昭心中大疑,問道:“你看清楚了?”
“是的,焉有不認識本壇壇主之理,何況陳壇主一向慣穿白衣白衫,才有小白龍的稱號。”
歐陽昭一聽,揮手道:“隨我來,搜!”
說著話,人也穿出第一進大廳,凌空越過三丈左右的寬大院落,徑向第二進大殿落去。
第二進佈置陳設十分華麗,一切並無異樣,燭影搖搖毫無人跡,一桌殘餚尚未收去,壺中所剩之酒已冷冰冰的,桌上卻有兩副杯筷,俱已用過。
歐陽昭一見,又向四人問道:“今日分壇有貴客到來嗎?”
“小人等不知。”
“你們壇主平時喜歡喝酒?”
“並不常飲!”
“這……隨我來。”
歐陽昭語落人起,一射穿過大廳的後門,又向第三進練武廳落去。
第三進大廳上,異常零亂,顯然是經過一番打鬥所留下來的痕跡。
屋角牆邊,遺有不少血跡,觸目猶新。兩盞高腳油燈,火苗閃閃不停。
歐陽昭遊目四顧。忽然,一點翠綠的光芒映入眼簾,他彎腰拾起,原來是一支女子所戴的翡翠飾鳳。
他凝神而視,呆若木雞,半晌才喘著口氣如夢如痴地道:“是她!是她頭上所戴的翠鳳!”
歐陽昭的刺激過深,神經有些失常,一長猿臂,探手抓住那個年長漢子,厲聲道:“你們這兒今天有個身著銀裝的江姑娘來過嗎?”
事出猝然,那漢子霍然的一驚,忘了疼痛,面色嚇成慘白,睜大眼睛道:“沒……沒有……”
“真的沒有?”
“小的怎敢欺瞞前輩。”
歐陽昭手上拿著那隻翠鳳,微微有些戰抖。他想,這翠風分明是銀衣玉女江敏佩帶之物,怎會落在這裡,又不見她的人影呢?
難道說,青衫秀士舒敬堯所說的江敏被擄,是果有其事嗎?
眼看這人手段毒辣,江敏果真被擄,這還有個好下場嗎?
他愈想愈覺得不妥,氣得咬牙有聲,一跺腳道:“你們分壇平日來往的都是哪路貨色?”
另外三個漢子,眼見同伴被歐陽昭捏得咬牙咧嘴,冷汗直流,臉色泛青,不由全是驚慌失措,嚅嚅地言道:“上稟前輩,頭目說的一點不假,的的確確沒有個江姑娘來過。”
“我問你們平時交往的江湖道!”
“分壇壇主並不是江湖上揚名立萬的人,不過平時在這仙居鎮收些例規,管些不大不小的閒事,平日同江湖人士極少來往。僅是傳習武功,後來歸教。”
歐陽昭從他們神色看來,似乎不假,一撒手放了那年長漢子,喝道:“分壇中共有多少人,其餘的到哪兒去了!”
年長漢子一手摸著被捏的手腕,害怕地道:“分壇共有二十多人,除了我兄弟四人以外,其餘的全遭了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