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伶又在另外幾個壁上劃了幾道,又是幾沓銀票,範伶將銀票往懷裡一揣,把箱中的衣服都挑了出來,將底板挑出來,卻忽然見箱子四周有四個木條,木箱連著木板竟可以活動,若不將底板挑出來,這小機關倒是難以發現。範伶不禁啞然失笑,心道:“這小箱子做的倒是精巧,可惜四周都讓自己劃破了,明天這財主見到了,不知會急成什麼樣子呢。”
這時,範伶得意的笑出了聲來,將長劍插入鞘中,瞧也不瞧床上財主一眼,便轉聲出門去了。他點了這財主的暈睡穴,過個兩三個時辰,自會轉醒,倒是不用擔心,只是這些銀票也太多了些,自已全都拿去了卻顯得自己太過貪錢了,不如去分給那些受了他們欺侮的百姓一些,這樣還妥當一些。
範伶從財主家出來,將懷中的銀票自已留了幾張,其餘的挑些家境看著貧寒的百姓,都在院門內側塞上幾張,已經是夠他們花上十多年的了。銀票快散盡的時候,忽然聽到幾里外那財主家裡忽然嘈亂起來,有的大喊拿賊,有人卻大聲哭罵起來,黑寂的夜裡聽起來,卻是好不熱鬧,範伶聽了得意的大聲笑起來,拎著長劍離開永安城,沿著官道慢慢向洛陽方向行去。
永安距離洛陽並不甚遠,範伶在永安城外的一處市集上買了匹劣馬,腳程雖是不快,卻要比自已邁著兩條腿走路要快,省力得多,待得七八天時間,已然行到了洛陽郡地界。
範伶雖是在洛陽長大,但洛陽城中卻是很少逛逛,更別提洛陽城外的風景了。其時洛陽已經是隋朝全國數一數二的大城市,與都城西安齊名,人稱東都洛陽,西都西安。西安城內自有隋朝的宮城大興宮輝煌顯世,洛陽城中卻是歷代君王定都所在,城中帝都之象比比皆是,絲毫不輸了西安城。
其時正是隋朝鼎盛時期,百姓富足,民生安定,四海一片昇平之象。範伶縱馬在官道上緩級而行,只見官道兩旁農田之內小麥一片金黃,諸多農夫在田中縱聲高歌,一捆一捆的小麥在飛舞的鐮刀之下漸漸成捆,一小垛一小垛的整整齊齊的擺放在田間,甚是好看。
道路兩旁更是隔不多遠,便擺著一個販賣水果農夫,自家產的水果,有口渴難忍的隨手拿上幾個,有錢便給上幾文,沒錢的也不在意,只當是行善積德,眾人面皮之上都是高高興興,無不言道當今皇上文帝楊堅聖明,才有這四海昇平之象。
範伶瞧在眼裡,樂在心頭,幾日前被人關在黑牢之內的不悅之情已是一掃而光,禁不住的哼起小曲來。也難怪範伶如此高興,再過得半日時光,他便可以見到他的尉遲貞了,每想起她可嬌豔的容顏,範伶都要忍不住的歡喜上半日。想到貞兒,範伶心中一喜,手上不由的一提韁繩,雙腿奮力一夾馬腹,催動劣馬急向前趕路。
待得日頭將盡西山之時,洛陽城的城門已經現在範伶面前,巍峨的城門高立,門洞裡晚歸的農夫,收攤歸家的小販,出入不絕。範伶見胯下劣馬已是喘息不已,便翻身躍下馬背,抬著看看城市上的兩個纂字:洛陽,範伶欣慰的咧嘴笑了起來:貞兒,我回來了。
範伶牽著劣馬,從洛陽街頭緩緩向陸府行去,只見街道兩旁景象依舊,沒有半分變化。不覺之間,便已來到陸府門前。大門外一切如故,一切看起來都是那樣熟悉,範伶心中一陣激動,忽然想起初次來陸府之時,自已跟在義父身後,好奇膽怯的穿過這道大門,從那天開始,自己便成了陸府的一員,現在想來,竟直如昨日一般。
'楔子 兄弟聚首喜亦傷 第四十四章 洛陽陸府不速客'
範伶輕身跨上臺階,伸手按住門上銅環,彭彭彭的叩了三下,片刻,只聽門內一陣沉滯的腳步響過,門吱呀一聲開了,一個六十多歲的僕人探出身來,正要問話,卻聽門外的人喊道:“好哪,張叔。”
那僕人正是陸府的門房張叔,聽得來人識得自己,忙伸袖揉揉眼睛向門外這人瞧去,只見他瘦高身材,穿著一身白色長衫,雖然此時光線甚是昏暗,但那堂堂的相貌,不是範公子又是誰,那張叔忙大開門板,臉上說不出的歡喜,大聲叫道:“公子,公子,是公子回來了,公子回來了。”
“張叔,瞧把你高興的,義父和孫伯伯身子好吧。”範伶見張叔高興得都忘記讓自己進門了,只顧著大喊著向內傳話,不禁微微一笑,說道:“張叔,咱們進門說話吧。”
張叔一拍腦門,忙將範伶拽進門來,歉然笑道:“瞧我這老骨頭都糊塗成什麼樣子了,這一高興,什麼事忘記了,嘿嘿。”張叔又拍拍腦門,汕汕問道:“公子方才是問我老爺和孫管家身體如何是吧,好好好,都好,只是自從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