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門就看到坐了一屋子的人,男人有七八位,姑娘有三個。這裡有必要介紹一下紫金臺的包間。鳳鳴閣雖名為包間,卻足有一百多個平米,裝飾精美奢華,分成不同的區域。客人們通常坐在娛樂區,k歌喝酒,打麻將,鬥地主,中間有一塊舞池,有興趣的客人可以帶姑娘跳一曲。總之,在紫金臺,只有你想不到的,沒有你得不到。當然,前提是你足夠有錢。
正在玩樂的人聽到人有進來,抬眼看了一眼,領位的小妹妹帶著我們兩個來到為首的穿著白西裝的男人面前道:“薛老闆,阿蘭姐和阿樂姐來了。”
“薛少很久沒來了。”阿蘭自來熟地在他身邊坐下。
“有樂樂這樣的姑娘也不知道介紹給我,如果不是聽柳三說起,我都不知道紫金臺還有阿樂這樣的姑娘。”薛老闆說著,指了指自己身邊的位置問我,“怎麼不肯坐下來?”
“薛少抬愛,阿樂受寵若驚。”我忙坐了下去,接過他手裡的空杯子,問道:“薛少喜歡喝什麼酒,白的紅的?還是?”
“白酒。”他說完把手放在我腰上輕輕一捏,在我耳邊曖昧地說,“阿樂,今天晚上跟我走吧。”
我聽明白他的意思,來紫金臺帶姑娘的客人不在少數,可惜我不想出去。於是揣著明白裝糊塗,笑著問他:“薛少才來就要走,再玩一會兒。”
“你沒聽懂我的話麼?是要帶你走,怎麼?不給面子!”他說到最後一句時,語氣陡然冷了下來。
010裝什麼清純
我和史蘭馬上使出渾身的解數,才讓這個姓薛的消了氣,又幫忙點了幾瓶伏特加,陪眾人喝了起來。看來人的陣勢,帶著一幫小弟,並不是來談事的,怕是來尋樂的。
我的酒量還可以,一般情況下很少喝醉,但也扛不住陪三四個男人一起喝,今天這個包間只有四個姑娘,陪八個客人。史蘭往這調配人的時候,估計想著大魚要留給自己釣,沒想到這幫客人是來拼酒的。
今天晚上客人點的都高酒精度的烈酒,第八瓶開完以後,我已經喝得有點上頭了。我越喝越清醒,只是頭有點重,臉色有點發白。這是我的毛病,喝得多了臉會發白,越喝越白。這會兒,我不用照鏡子也知道自己臉色蒼白異常。
我看了看一旁的史蘭,她並不比我好多少,整個人坐都坐不穩了,軟塌塌地靠著旁邊一個留著小鬍子的男人,身子一大半都放到了男人身上,就連衣釦開了三個,半個雪白的胸脯露出來被人捏著也不在意,這貨喝高了。
“喝得差不多了,咱們換個地方繼續。”薛少拍拍我的臉問。
“我讓小妹下去叫司機上來。”我搖搖晃晃站起來,去叫站在門口的小妹。
我還沒站起來,薛少就抬手架住我的胳膊,同時旁邊另外一個男人也走過來,架起我的另外一條胳膊,低聲說:“走吧,車子備好了。”
“我今天喝太多了,不能陪薛少盡興了。”我搖了搖頭擺著手說。因為酒精有點上頭,說話都太利索,自覺得頭重得不行。
“等一下的事兒又不要你出力,乖乖躺著就行了。”薛少拍拍我的臉,伸手在我胸口捏了一把,我只覺得腦袋瞬間清醒了。
“薛少,我晚上不出去的,只在這裡邊陪酒。”我強行站住腳步,不肯再隨他們往外走。
“裝什麼清純,當了婊子還想立貞節牌坊!”薛少對他身後的人道,“扶著她去車上,路上不準給別人看到。”
“是。”那人應了一聲,我還想想掙扎,後腦一疼整個人就昏了過去。
我最後一眼看到的是史蘭幾人都喝得大醉,神智不清地半臥在沙發上,眼睛早都閉上了,最後一個念頭是:媽的,酒裡有料兒!
我醒過來,只覺得頭疼得要命,才一抬眼就覺得不對,轉而我就想到自己是在喝醉酒以後被人敲了後腦勺帶出來的。
像我們這樣身份的人,不管你在這一行做的是什麼,在旁人的眼裡,你就是小姐,是出來賣的。我不想矯情,但是隻想說一句在紫金臺一年半以來,我一直守住本心,做一個盡職的陪酒小姐。
我不是不是想去發這個被帶出去的橫財,而是為了孩子。不管別人對我是怎麼看的,我至少在面對孩子時是問心無愧的。何況,在紫金臺也是短期行為,往長遠裡看,我心決不在此處。
我覺得自己被人架著在走路,渾身的痠疼讓我很快清醒過來,我睜開眼看到了酒店大廳光潔的大理石地面。
我兩條胳膊被人架著,兩隻腳幾乎是不沾地面往前走。我一下子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