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兩人的小爭辯,笑了起來。這一對小吃貨,腦子裡還有其它東西嗎?不是果凍,就是糖的,敢情滿天的煙花在他們眼裡都是自己最喜歡吃卻又吃不到的。
被他們對話吸引,我也坐到飄窗上,把童童攏在懷裡,湊到玻璃上往外看。
“咦,那邊有人一直看我們呢。”童童伸出粉嫩的小手指著一個方向。
“誰看你們了,大家都在忙著放煙花呢。”我笑笑,捋了捋他的頭髮。小東西頭髮長得太快了,又該剪了。不過明天就進正月,不能再剪頭髮,估計到了二月二童童的頭髮都能扎小辮兒了。
“就是一直在看,我看得到。”童童固執地指著一個方向說。
我無意地望過去,看到在樓下的路燈,一個人正在轉身走到陰影裡。距離太遠,我瞧不清楚,摸了摸他的頭說:“該睡覺了啊。”
“媽媽……”童童一聽馬上往後一仰,在我懷裡打起滾兒來。
“媽媽,再看一會兒,就十分鐘。”元元一本正經地豎起兩個食指,給我比劃了一個十字。
我被他的樣子逗笑,親了他一口說:“好,就十分鐘啊,不許耍賴。”
兩個小東西終究還是鬧到了一點多才在我懷裡睡著,外面的鞭炮聲稀薄起來,我把兩人小心地放到床上,蓋好被子。然後一個人悄悄來到廚房的小陽臺上,才摸出煙……忽然胃裡泛起難受來。
我無助地把煙放下去,以後抽菸喝酒的習慣要改一下了。
大年初一我們一家三口睡醒已經到了九點半,我飛快地熱了牛奶烤了麵包片以後,把兩個小東西從床上揪起來。
吃過早飯,穿上新衣服,我帶著兩個小東西去醫院給爸爸所拜年。
每年的初一,我們全家都在醫院,守在爸爸的病床前,說著一年當中發生的那些事,反反覆覆地說……只是不知道,爸爸到底能聽到幾句。
中午的時候值班護士過來查房,看到我們還在,說:“林先生也算是幸福的,雖然什麼都不知道,你們卻每年都陪著他過年。”
幸福?我聽到護士說出這個詞,有點怔地看著爸爸安靜淡然的臉……真的不知道幸福這個詞,該怎麼樣定義。我們一家子,也只有這些人了。
中午的時候,我讓護士幫我照看小寶兒,自己到外面買了飯打包回來吃。才一開啟飯盒,原本聞著誘人的香煎帶魚,在我鼻子裡變成了難以忍受的味道,胃裡又翻騰起來。
我捂住嘴跑到外面的衛生間裡去嘔吐,把早上吃的東西也都吐出來以後,才稍微好一點兒。
上一次懷元元和童童的時候,我的反應也沒這麼厲害,不知道這一回是怎麼了。難道是這段時間身體素質下降了?還是說那些日子一直在吸菸喝酒,對寶寶體質有了影響?
我正在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想著這些有的沒的,突然鏡子裡出現了一個人。劉天站在衛生間的門口,一臉擔心地從鏡子裡看著我問:“你怎麼了?”
“沒事。”我掩飾著笑了笑說,“胃不太舒服。”
看他一副不相信的樣子,我忙問:“大年初一,你不在家陪父母過年,來這裡做什麼?”
“來看我哥。”劉天淡淡地說。
我這才想到,我與劉天曾在這裡遇到過,只是當時沒想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去檢查一下吧,胃病可大可小的。”劉天看著我說。
“沒事。你吃飯了麼?我剛買回來,一起去我們那邊吃一點吧。”我沒接他的話,故作鎮定地轉移話題,“你哥哥也是?”
“我堂哥,植物人,在這裡做康復,是因為護著我,腦袋受了重擊,變成植物人的。”劉天表情淡淡的,像是在說與自己無關的事情。
“我爸爸也是。”我低頭說著。
他忽然一笑道:“他們其實是想我們開心地活著,走吧。去你們那兒吃午飯。”他的豁達讓我們迅速結束了這個不愉快的話題。
來到爸爸的病房,兩個小傢伙兒看到是劉天,也撲過來熱情地打了招呼,嘴裡還說著拜年的吉祥話。
劉天從口袋裡摸出兩個紅包,說:“本來想著等一下去看你們,沒想到在這兒碰上了也是巧了。”
“謝謝劉叔叔。”兩個小東西給劉天拜了年,接了紅包,又跑到一旁去玩。
我把飯菜拿出來擺好,讓劉天坐下一起吃飯。元元和童童這兩天吃零食太多,到了飯點兒根本不餓,只吃了兩三口就放下筷子,跑到一旁的落地窗前,趴在地板上玩汽車模型。
我盛了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