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上責罰!”扶蘇有點怒火上升道:“罰個屁,都給我起來!”
諸將聞言一愣:扶蘇平時雖然軍令森嚴,但很少親自開口罵人,真罵了人不是高興到了極點,便是怒到了極點。但現在扶蘇肯定不會是高興,一時間‘狼牙。破軍’諸將不由得有些興災樂禍地準備看扶蘇怎樣收拾王賁!而李信等諸將也不禁為王賁捏了把汗!
卻見扶蘇冷下臉來,看了看王賁等人道:“王賁、李信,你們來此何意?”
王賁此時心中也有些後悔,雖然私下裡和扶蘇私交甚篤,但大庭廣眾之下君還得是君,臣還得是臣。只是適才一時怒發,竟有些忘了分寸,想起老父王翦所說‘侍君謹慎’的告誡,不由得有些惶恐道:“君上恕罪,臣一時魯莽,有失禮儀!實在是未將等見君上屯兵大梁城下卻不做任何攻城準備,心中焦急所致!未將想君上是否該做些準備!”
扶蘇淡淡地道:“你想,那什麼時候輪到我想!?”李信諸將見扶蘇語氣不善,不禁立時冒了一頭冷汗。
扶蘇繼續道:“夫用兵者,貴在奇也!何謂奇,就是要讓敵軍想不到,摸不清,甚至更高境界,便是要讓已方將領未行動前也難以琢磨!你等部將,只須做好本份即可,怎敢胡亂揣測,焉知本君沒有做好準備!?”
王賁、李信等啞口嘸言:難道君上已經有了準備,但沒看見啊。只是見扶蘇心情不佳,臉面嚴肅,不敢頂撞,只是伏地無言。
扶蘇看了看諸將:“王將軍,李將軍,軍中自有規矩,千萬不要因薄有幾分軍功,便忘了分寸。此次失禮我不加追究,旦有下次,定斬不赦。你等暫且退下,只須再等一月,本君只用七日,便可輕鬆攻破大梁!”
王賁見扶蘇不加追究,反而早有破城之計,又驚又喜之下,不禁噓了口氣道:“謝君上不罰之恩,未將等告退!”很快,諸將便走得乾乾淨淨,唯恐扶蘇反悔!
王賁等人走了,贏強有些疑惑道:“君上既有妙計破敵,為何不早日攻破大梁,反而要再等一月?”‘狼牙。破軍’諸將也是面有疑色!
扶蘇笑了笑道:“現在天氣如何?”贏強愣了愣道:“大雪飄飄,為近年所罕見,雖然現在已停,但仍然時有小雪!”
扶蘇悠然道:“是啊,現在冬天剛過,春天還未到!而我的計策要在春天才能進行呢!”諸將聞言仍然一頭霧水,只不知扶蘇葫蘆裡到底賣得是什麼藥,但見扶蘇不說,眾將也不敢再問,免得自討苦吃。
自此以後一月中,扶蘇仍然每天裡飲酒作樂、悲歌豪飲。王賁等人也不敢勸,只是靜候著扶蘇所言的破敵之期。
於此同時,卻說大梁城內的魏軍探子每日裡都將秦營的訊息不斷送往城中,秦軍主將扶蘇的訊息自然更是重中之重。原本魏王假和諸貴族們見秦軍兵臨城下,整日裡惶惶而不可終日,但逐見秦軍主帥武安君扶蘇竟只知飲酒享樂,並不攻城,一時間心神漸安,以為秦軍攻魏只是發洩一下心中怒氣,並無滅魏打算,大喜之下,不由得一邊恢復了以往歌舞昇平的生活,一邊等開春以後以重禮相請秦國退兵!
魏人至此無備!
時光匆匆,轉眼已是四月初旬,雖然去冬天氣嚴寒大勝於常年,但還是沒能擋住春天的臨近。雖然遲了十數天,但春天仍然帶著和煦的笑臉降臨在大地上。一時間,大地復甦,綠草悄悄從剛剛解凍的溼土下探出頭來,翠綠的嫩牙也偷偷地出現在枝頭,鳥兒也從南方回來,降落在春水方生的河邊歡快地覽食,天地間一片醉人的春意。
這一日清晨,扶蘇從寢帳中大步走了出來,仰頭看了看天空:湛藍湛藍的沒有一絲兒雲彩!好天氣呵,好天氣!
扶蘇正感慨著,火鳳卻小跑著追了出來,手中拿著一襲毛皮披風,嬌聲道:“公子,外面冷,您還是披上披風吧!”扶蘇笑著搖手道:“不用,鳳姐,你看軍中哪有人再披披風啊!?本君沒有那麼嬌貴的!對了,你怎麼老叫我公子啊,現在應該稱君上了!”
火鳳紅了紅臉,有些羞澀道:“叫公子習慣了,一急之下就改不了口!”扶蘇微笑著搖了搖頭道:“被你打敗了,算了算了,你想怎麼叫就怎麼叫吧!”火鳳開心地點了點頭。
像扶蘇這麼好說話的主子,在這男尊女卑、等級制度極為森嚴的古代可是相當難得的,便是墨門也有相當森嚴的等級觀念。所以,無心、火鳳等自從來到扶蘇身邊,很快便被扶蘇的睿智、謙和、英武、果敢所折服,無心等是由衷的欽服,火鳳等是真心的傾慕!
忽然,扶蘇琢磨了一下,大聲道:“來人啊,擊鼓聚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