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據我所知,你現在擁有一家僱傭兵公司。”
“是的,不過這已經純粹是一種商業行為了,和我當年參加僱傭兵的初衷完全不同。”龐勁東聳了聳肩膀,補充說:“就如同我剛才說過的一樣,就算我不開這家公司,其他僱傭兵公司仍然存在,戰爭也會仍然繼續。”
龐勁東的這些話是沒錯的,克拉拉不打算在這裡糾纏下去,又丟擲了一個關鍵問題:“是不是正因為你有著僱傭兵經歷,才捲入了暗殺總統的陰謀?”
龐勁東這一次來m國,最擔心的就是被人問到捲入總統候選人暗殺那件事,然而問題果然還是追上來了。
儘管滿心的不願意,龐勁東仍然需要回答:“我不是捲入,而是被冤枉了,相信m國的媒體和官方宣告,已經澄清了這一點。”
克拉拉微微一撇嘴角,皮笑肉不笑地說:“龐先生曾做過僱傭兵,似乎和殺手的區別並不大,恰好又涉及到了那件陰謀,這樣的巧合容易讓人產生不好的聯想。”
“如果說巧合,恐怕還有更加離譜的巧合呢,幾枚導彈同時擊中一座外交機構,任何人都不相信這是巧合,可是某國政府偏偏說是無意的。”
在座的所有人都知道龐勁東在影射z國大使館多年前曾遭m國攻擊,雖然m國社會對那件事情有著不同的看法,但是龐勁東卻沒有把話說明,使得克拉拉根本無法予以反駁。
克拉拉思忖了片刻,只能無奈點了點頭:“龐先生的解釋還是合理的。”
“我還要澄清一點,那就是僱傭兵與職業殺手是不一樣的,僱傭兵殺死的都是敵對方的軍人,而職業殺手通常不會挑剔目標的身份。”
龐勁東的這句話似乎提供了可以用以詰難的機會,克拉拉如獲至寶一般的問:“提起軍人,人們往往想到戰爭中針對平民——尤其是婦女和兒童——的種種暴行,不知道龐先生在自己的職業生涯中是否做過這樣的事?”
龐勁東立即搖了搖頭:“沒有!”
“你怎麼證明沒有過?”
“你怎麼證明有過?”
克拉拉的確無法證明,但是卻有著另外一套理論:“我們都知道m**隊在海外的一些不光彩的行為,正規的政府軍隊都可能存在這樣的行為,何況是毫無紀律約束的僱傭兵呢?”
克拉拉可以毫無顧忌的揭出m**隊的醜事,自然根本不在乎龐勁東是否能下得來臺,她要的只是事情的真相,並藉此提高節目的收視率。
龐勁東微微閉上雙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睜開眼睛看著克拉拉,緩緩的說:“僱傭兵並非沒有嚴格的紀律,我對自己和戰友們的要求就是非常嚴格的。當然,這一切紀律都是憑藉著自己的良心才能遵守,何況戰爭可以把人變成野獸,正是因為我擔心自己的良心被侵蝕,更擔心自己成為一頭真正的野獸,所以在債務償清之後就離開了。至於今天的血獅軍團保安公司,則有著更加嚴格的紀律和強力的執行措施。當然,你可以質疑良心究竟有多大的約束力,但是我仍然希望任何人都不要輕易的譴責軍人或者僱傭兵,因為當把他放到那個環境當中的時候,所作所為恐怕未必會更加優秀。”
龐勁東的這番話不能說是無懈可擊,但是卻獲得了在場者的認同。
克拉拉也不禁微微點了點頭,改變了話題:“我很想知道的是,你的僱傭兵生涯是否與你成為一支***武裝的領導著有著密切關係。”
儘管“***武裝”這個稱呼,聽起來讓人感到不舒服,卻畢竟符合果敢共和軍的實質。
所以,龐勁東不想予以反駁,而是十分坦率的說:“沒有必然聯絡,只不過過去的經歷幫助我可以更好的做這支***武裝的領導者。”
“你是怎麼成為這支武裝的領導者的?”
“剛開始的時候是為了家族,後來的時候則是為了一個民族的自由與尊嚴。”
“哦?為什麼會有這樣的變化?”克拉拉的嘴角微微一撇,饒有興趣地說:“能不能詳細解釋一下究竟是怎麼回事?”
龐勁東用盡量客觀冷靜的口吻,簡短的介紹了一下叔祖的往事和果敢共和軍的歷史,然後說:“我知道在很多人看來,果敢共和軍是這樣一支軍隊,破壞了來之不易的和平,侵害了一個國家的主權和領土完整,與為非作歹的非洲軍閥沒有任何區別……。”
克拉拉打斷龐勁東的話,微笑著問:“難道兩者有區別嗎?”
“你認為非洲軍閥有什麼政治理想嗎?或者你認為他們有嚴格的軍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