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了全部的注意力。朱雀門長長的門洞過後豁然開朗,硃紅色的地基上宏大的宮殿突然躍入殷碧涵的眼簾。
純淨到沒有一絲雲的藍天下,硃紅色的宮殿靜靜地矗立在殷碧涵不遠的地方。
那種凌然眾生之上的莊嚴……
殷碧涵眼睛眯了起來,目光不由落在大殿臺階的最高點。
“姐,那邊就是禁衛的……”殷碧涵的表情清清楚楚地落進承墨眼裡。她一雙滾圓的眸子直愣愣地看著殷碧涵,眼裡的光一閃而過,也不知是喜還是憂。
“那裡就是嗎?”殷碧涵臉上的神色轉瞬即逝,她看向承墨所指的方向,“能進去看看嗎?”
承墨眼珠一轉,笑道:“別人是不行,不過我不一樣。”一邊說,一邊還自豪地挺了挺胸。
殷碧涵宛爾,“那就麻煩承墨小姐了。”
承墨復又拉著她的手,朝貼在城牆邊的禁衛營房走去。
還沒到換班的時候,營房裡空蕩蕩的沒什麼人,兩個人輕鬆地就走進門裡。
“你們是誰?”身後突然傳出人聲。
殷碧涵和承墨回頭,見是一位穿著盔甲的禁軍。她的品階顯然比外面守門的那些高,一身盔甲的制式也不僅相同。
殷碧涵拱手道:“在下是殷碧涵,奉三殿下之命來查案。請問您是?”
“禁軍校尉,焦作。”此人沒戴頭盔,所以嫌惡的表情清楚地落在兩人眼裡。
承墨下巴一抬,輕哼了一聲。
殷碧涵暗裡拉了拉承墨的衣袖,臉上一派溫和的笑,道:“焦校尉,打擾之處還請見諒。”
自稱焦作的女人臉上冷著一張臉,不答話。
“焦校尉與賈充相熟嗎?”
“尚可。”
“賈充經常來這裡會做些什麼?”
“小坐。”
“焦校尉知道有什麼人與賈充特別熟識嗎?”
“不知道。”
殷碧涵問得快焦作答得也快。一個臉上微笑不斷,另一個聲音冰冷回答絕不超過三個字,卻沒有任何敷衍打發的意思。
“既然賈充尚未上任,她是否‘碰巧’看到過她不該看到的東西?”
焦作看了殷碧涵一眼,這一次口吻倒是軟了幾分下來,“沒有。”
殷碧涵淺笑拱手,“多有打擾,我們這就出去了。”
“啊?”承墨沒想到殷碧涵竟然會這樣說,低聲驚呼了一聲。
連焦作也是驚訝地看了殷碧涵一眼。
殷碧涵只是拉起承墨的手,竟然真的從房間裡走了出去。
“姐,姐——”才走出幾步,承墨就拉住她的衣袖不肯再走,“你就這麼走了?”
“不走,還能怎樣?”殷碧涵回頭,看著承墨,臉上還是剛才的笑。
“今天不是過來查案子,還什麼都沒有查到……”
“不,禁衛這裡該知道的我都知道了。”殷碧涵說,“雖然還是沒有什麼頭緒。”
“啊?什麼意思?”承墨瞳孔猛地一縮。
殷碧涵說:“我們今天就先……”
她話未說完,偶爾一抬眼間看到不遠處朱雀門的禁衛正在換防。
承墨見她停得奇怪,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說:“朱雀門今天是這個時辰換防啊。”
殷碧涵心裡一動,她猛地轉頭看向承墨說:“你剛才說什麼?”
承墨一呆,“這個時辰換防啊……怎麼了?朱雀門每天換防的時辰都是不同的,姐你不知道?”
每天換防的時間不同?
也許……
“殷管事。”溫厚悅耳的聲音從兩人背後傳來。
不知何時,有一輛馬車停在兩人身後。殷碧涵聞聲回頭,馬車的視窗掀起簾子,露出半張精緻的臉。
姬筠卿。
“姬大人。”殷碧涵立即轉身行禮。
“來查案子?”姬筠卿問。她的聲音悠長,彷佛能滌去世間一切的煩惱。
“是。”
“進展如何?”
“還算順利。”
“是嗎?”
殷碧涵覺得自己彷佛在那清越的聲音裡聽出了些不同的味道,不由抬頭看了一眼。然後,她覺得分明在那張端麗無匹的臉上看到了一絲笑意。
“走了。”姬筠卿放下簾子之前,看了承墨一眼。
承墨一縮,一直低著頭行禮的姿勢更嚴謹了幾分。
馬車向宮門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