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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然趙宥和鍾氏很恩愛,成親多年之後才納的側妃。
廣安伯府早在英宗時便已沒落了,除了世襲的爵位也沒有什麼了。到了趙極做皇帝時,這一代的廣安伯娶了幾房妻妾,卻沒能生下一子半女,不過他倒是高壽,趙極龍御殯天時,他還活得好好的。
所以,這個喬蓮如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即使廣安伯要過繼子侄承爵,也是以後的事,他現在也才年過半百,這個年紀生兒育女的也不是沒有,又何必過繼別人的兒子來搶自己幼子的爵位呢?
如果他沒有過繼兒子,又哪來的孫女?
還有,趙宥的正妃為何不是鍾氏了,是哪裡有了變化?
羅錦言沉吟良久,既然想不出,只能靜觀其變了。
無論如何,身為藩王世子,他與哪家聯姻,都不是信手拈來的事,這當中一定有什麼是她沒有洞悉的。
廖雲的來信則是充滿歉意,但卻隻字不提兩家的親事,只說羅紹父女在揚州時,他沒能盡晚輩之責相陪,希日後能再有緣再聚云云。
羅紹不住點頭,顯然對廖雲還是很滿意的。
羅錦言則請父親給李青風回信時加了幾句,說她聽魯振平說起,京城的達官顯貴對福建巖茶越發偏愛,讓他多屯一些,以備不時之需。
同德二十七年之後,朝廷對福建管制甚嚴,以至於在之後的五年間,除了貢茶以外,各地茶商均不能到福建購茶,福建的茶賣不出來,很多世代以種茶為生的茶農只能眼睜睜看著茶葉在庫裡發黴,後來有人便偷造私船,收了茶葉偷偷運往東瀛,被福建各衛所發現,初時當做海盜,後來上報朝廷的捷報中,這些私船便成了倭寇。
那時在京城,哪家茶莊存有福建巖茶,即使是兩三年的陳茶,只要貯存得當,都能賣到好價錢。
羅紹並不知道以後會有這樣的事,他只是覺得女兒孩子氣,茶葉當然要喝新鮮的,屯得多了賣不出去,那就要變成陳茶。
但見羅錦言瞪著一雙大眼睛,一副你不寫上我就不吃飯的勁頭,他只好笑著搖頭,李青風是生意人,自是會衡量,屯不屯茶當然不是自己在信裡短短几句就能決定的,不過避免李青風真的言聽計從,他還是好心註明,這是惜惜說的。言外之意,童言無忌,你不必太過當真。
他當然不知道,如果他沒寫這句話,李青風也只會付之一笑。
正因為他強調是惜惜說的,李青風立刻兌了五萬兩銀票,在福建陸續收購了十幾船茶葉運往京城。
逗留十幾日後,羅紹帶著羅錦言和阿星便離開了長沙府,他們自從離開浙江之後,便讓李家的隨從回了揚州,到了長沙之後,又讓霍星身邊的老僕和方金牛一起,將沿途買的一些東西送往京城。
因此,離開長沙時,三人身邊也只有幾個隨從,幾個箱籠。
起先李毅還知道他們的行蹤,後來也就不知道了。倒是焦渭每隔一個月會收到羅紹的一封書信,但也只是說他們剛剛從哪裡離開而已,知道他們會從廣西去往雲貴,至於先到哪裡後到哪裡,焦渭根本無法判斷,因為就以前羅紹父女走過的路線,完全是迂迴沒有章法的,顯然是腦子一熱,想去哪兒就去哪兒,也只有閒雲野鶴才能有這樣的時間和精力,當然,還要有足夠的盤纏。
同德二十五的除夕,羅錦言是在廣西渡過的。
她對廣西有特別的興趣,主要源於《浮生偶寄》那本書,滄海叟在書中對兩廣的風土人情記載頗多,尤其又以廣西為最。
為了讓她和霍星增長見聞,羅紹託了在廣西都指揮使司任職的同科,帶著他們在一位姓岑的土官家中過節。
除夕時吃壓年飯,那是一種米飯,大年初一,羅錦言跟著岑家的女兒們一起,拿著香火,唱著歌,到河裡挑水,在河邊插香,再把提前準備的紅包扔進河裡,羅錦言還學著姑娘們的樣子,撿了幾塊石頭回去。
吃了初一的米粽,又去看舞牛,到了正月十五上元節那一天,則有在柚子上插燈的習俗。
那晚羅錦言看賽燈看到很晚,羅紹困得不成,自己回去睡覺了,留下兩個小的一起看燈。
羅錦言看到阿星站得筆直,便笑著問道:“阿星哥哥,你也喜歡看燈啊?”
阿星默然無語。
羅錦言見慣他這個樣子,便自說自話:“我也喜歡看燈,可惜沒有煙火。如果天上有煙火,腳下又有一片結冰的湖,不遠處又有一片燈影,那才是最美的。”
與此同時的京城裡,沈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