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二人較真,你就覺得智商被拉低了,可不較真,他們又真是……那啥嘴裡吐不出象牙來,讓人哭笑不得。
今天晚上,楚離是必定不會去那蕭府的了,夕鳶便說禮尚往來,請他晚上去她那兒用飯。然後又說要提前做些準備,便先告辭回了府去,只是昨兒個夜裡染香和王富將馬車趕了回去,雲謹還有個花樣子要同陳嫂子說,夕鳶便想著,不如走回宅院去。
宇文昊聽罷揚眉道,“為何要走著回去?來的時候我騎了嘯風,我騎馬帶你回去便是。”
說罷,已經翻身上馬,微微俯下些身子,朝夕鳶伸出手來,“來,上馬。”
夕鳶猶豫了一下,卻又覺得兩人先前也不是沒有共騎過一匹馬,何況若真是走回去,也是耗費功夫,否則還要楚離替她準備馬車,更加麻煩。
騎上馬背之後,她感到身後宇文昊暖熱的胸膛貼著她的背脊,即便隔了厚實的衣物,卻彷彿也無法阻隔那樣的溫度。
恍惚間,彷彿回到了那會兒兩人在裕城騎馬打獵的光景,也是騎在嘯風的背上,也是剛過新歲,也是這樣一個豔陽高掛的洌洌寒冬。
“過的真快啊……”夕鳶喃喃自語。
宇文昊彷彿是沒有聽清,嗯了一聲問道:“你說什麼?”
“我說,日子過的可真快,一轉眼的功夫,都一年了……”
她說的有些含糊,宇文昊卻明白了過來,眸中蘊著溫柔笑意,語氣繾綣,“是啊,不知不覺都過了一年了,那會兒咱們兩人可比現在狼狽許多。”
他的聲音並不高,卻恰好清晰的傳入她的耳中,身後和耳邊,都是他的溫度。
“只是,在那破廟中的一夜,卻讓我覺得彌足珍貴。能和你那樣共患難一次,與我而言,如今也是不可多得的往事了。”
夕鳶輕輕咬了咬下唇,有些慶幸自己此刻不必去看宇文昊的眼眸,“那位蕭姑娘,你不會真的打算對她怎麼樣吧?”
“為何這樣問,難道我說要懲處她,你還要替她求情?”
“我是覺得,她其實也只是對師父一片痴情而已,所以才會對每個在師父身旁的人都戒備森森。說到底,她就是看不明白,師父的心裡沒有她,反而還因為這一片情意,而說了許多過激言語,想想也挺可憐的。”夕鳶語氣柔緩,輕輕嘆道,“再說了,她終究是師父的表妹,又不是做了什麼大逆不道的事情,得饒人處且饒人罷。單單是師父不理會她這一點,就夠她傷心欲絕了。”
宇文昊似乎低笑了一聲,“到底是你的心軟,從前便是這樣,如今還是這樣。我答應你,她的教訓便讓楚離去給,我不會插手此事,這樣可放心了麼?”
夕鳶抿唇淺笑,“多謝王爺高抬貴手了。”
“我要與她為難是因為你,高抬貴手也是因為你,只要你能夠高興,我便都順著你的意思去做。”
“王爺……”
宇文昊的手臂收緊了些,彷彿從背後將她抱在懷中,聲音低沉而眷戀,“我知道你心裡喜歡的另有旁人,如今那人不在你身旁,便讓我暫且先陪一陪你。往後……你若和他終成眷屬了,我便再不會打擾你的生活,留給你個清平世界,好不好?”
夕鳶聽的一頭霧水,“什麼什麼?什麼我喜歡的另有旁人,那人是誰?怎麼你說的話我都聽不明白?”
宇文昊苦笑道:“昨晚的事,你當真都不記得了?也是,看你今天早起的模樣,還問我二人是否心緒不佳,想想也是不記得了。倒是你會享福,說完了便忘的一乾二淨,白白讓我和楚離夙夜難眠。”
昨晚?
啊對了,她還想著要問他昨晚究竟出了什麼事呢。
夕鳶連忙道:“我確實是不記得了,只是模模糊糊的有個朦朧印象,你是不是問了我一個問題?”
“正是,你還記不記得我問了你什麼?”
夕鳶搖頭,“若是我還記得,那現在不就是明知故問了麼?咱們將話攤開了說,免得大家都糊里糊塗的,你到底問了我什麼?”
宇文昊似乎猶豫了一下,片刻後才沉沉道:“我問你,你心裡頭最喜歡之人的姓名。”
夕鳶一怔,他竟然問的是這個,那……
那那那……“我答了沒有?”
宇文昊微微頷首,“自然是答了的,你一說完那人的名字,便沉沉的昏睡了過去。”
她居然在答了這麼關鍵性的問題之後睡著了?夕鳶瞪大了眸子,想到今早宇文昊與楚離的臉色,估計自己昨晚上說的名字不是他們兩人的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