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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部分

妃還怪我偏疼蘭清,不憐惜蘭珍,而後又推說自己身子不好,不願在這些上頭耗費工夫。”宇文昊語氣頗有些無可奈何,輕嘆道,“我昨晚已經吩咐撤了蘭清門外的看守,既無證據,就不該這樣待她。”

夕鳶輕輕頷首,想起舒慧太妃那張冷漠生硬的面孔,心裡便為蘭清覺得十分不值,“沒有證據自然不能妄下定論,太妃大約也是被人挑唆了,這才下了糊塗命令。只不過,昨晚我去瞧過蘭清,也聽她說了說當日的情形。我倒是覺得,若想找出害蘭珍之人,也並非難事。”

宇文昊卻並無什麼訝異神情,反而勾起一抹笑意道,“你這麼快就瞧出端倪了?果真還是你聰慧過人,那人是誰,動機何在?”

夕鳶放下筷子,執起一旁的絹子擦了擦唇角,悠悠開口道,“不急,既然要稟明真相,不妨就去太妃跟前說明,也好當著眾人的面,還蘭清一個清白。”

宇文昊想了一想,便也欣然點頭,“等用完了早膳,我陪你同去。”

“王爺自然是要去的,只不過在之前,我還得先去個地方。”夕鳶抿唇一笑,神色自若,“若真找著了那樣東西,那我才有十足的把握。”

“哦?”宇文昊眉心微動,“什麼東西?”

夕鳶含笑上前,俯下身軀附在他耳邊,低聲說了一句。宇文昊微微一怔,而後瞭然笑道,“到底是你細緻,既如此,那就先去瞧瞧罷。”

因著太妃久病不消,怡安居中寂寂無聲,靜的仿若連一片葉子落地的聲音也能聽見。自太妃病後,便吩咐眾人不必每日前來請安,夕鳶上次見她還是在臨行前去問安的時候,那日她也將宮裡正月十五的封賞一併帶了過來。只是今日再見,她卻覺得舒慧太妃的氣色恍若又衰敗了許多,正如她屋中窗臺上擱置的幾盆開敗了的山茶花,花殘人損,處處不見精神。

待人來齊後,太妃緩緩睜開眸子,雖然面帶病容,目光卻不露衰弱,仍舊銳利如鋒,“王妃,你要眾人都到我這兒來,又說有話要說,可是為了蘭清之事?”

夕鳶委身福了一福,柔聲道,“正是,蘭清無辜受屈,妾身今日便想在母妃和王爺面前,還她一個公道。”

“公道?呵,王妃這話說的好輕巧。”李氏忽然開口,眉眼間存著幾分冷然嘲諷,“蘭珍雖然不是王妃的女兒,可王妃也是嫡母,難道要縱容罪人?可憐我的蘭珍,小小年紀受了這樣的罪,竟無人肯為她求一句公道!”

她說著說著,竟有了哽咽之聲,太妃嘆氣道,“你不必難過,自有我在呢。”

李氏拿著絹子擦了擦淚花,雙目緋紅,“多謝姑媽。”

她一貫稱呼太妃或是母妃,如今卻將親戚間的稱呼抬了出來,便是有心示意親暱了。果不其然,太妃聽後更是唏噓,“兄長最疼愛你這個女兒,出嫁之時也對我千叮萬囑,要我定要照顧好你,如今我這老婆子雖已無用,卻也絕不許任何人欺辱了你!”

她說這話時,眸光掃過下首眾人,在夕鳶身上更是頓了一頓,而後重哼一聲,又半合了眸子。

夕鳶卻不氣惱,笑吟吟道,“母妃心疼妹妹和蘭珍,我又何嘗不是呢?只是,害蘭珍的人並非蘭清,母妃可否容我一稟?”

說罷,輕輕抬眸,瞧了宇文昊一眼。

宇文昊會心笑道,“是啊母妃,不妨先聽鳶兒說完,她昨夜去瞧了蘭清,興許問出了什麼端倪疑點,也未可知啊。”

舒慧太妃緊蹙著眉頭,卻連眼皮子都不抬,擺擺手道,“你有什麼話,便說罷。”

“是,妾身與王爺聽聞此事之後,實在是心急如焚,一是掛記著蘭珍的身子,二也是驚詫痛心,不敢相信昔日一貫乖巧的蘭清丫頭會做下這等事來。妾身夜裡過去,便想問問她究竟事情怎麼會弄成這樣,也想聽聽看她的說辭。當時心中想著,她若是敢強辭辯駁,妾身定要好好訓斥她一番!”

她說完後沉了片刻,又將語氣放緩幾分,“等妾身問過她之後,卻發現蘭清的話中有些可疑之處,且她說的聲淚俱下,當真不似做過惡事的模樣。妾身便留了一分心思,今兒個一早去瞧了一眼,也巧得很,竟讓妾身尋到了證據。”

舒慧太妃聽聞此言,才將眸子睜開,沉聲開口,“什麼證據?”

“請母妃恩准,先喚了蘭珍郡主的乳母孫嬤嬤前來,問過她後,真相自然能夠大白。”

李氏冷笑道:“王妃難道想說,害郡主的人是孫嬤嬤?她是府中的老人,一貫老實,又因為照顧郡主還算得力的緣故,從未受過什麼訓斥,她為何要毒害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