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久了,到底還是容易膩煩的。”
宇文昊微微一哂,“小姨鬢邊的杜鵑開的極好。”
夕鵑聽他讚了自己,正露出歡欣之色,卻見宇文昊站起身來,親手從花廳旁摘下一朵開得正好的鳶尾,簪在夕鳶髮間道,“不過,我還是喜歡這鳶尾多些,豔而不妖,宛若彩蝶。”
夕鳶抬眸與他相對一笑,輕撫上鬢邊如藍蝴蝶一般的鳶尾花,低頭笑道,“王爺有心了。”
如斯情狀落在旁人眼中,便是一對恩愛夫妻的模樣,旁人插不進去半分。
夕鵑又羞又惱,咬了咬嘴唇後站起身飛快道:“小女身子不適,先行回房了,告辭。”說罷站起身福了一福,帶著婢女便轉身而去。
夕鳶溫和笑道:“妹妹也是,身子不適竟不早說,陪著咱們在這兒坐了半天,恐怕都是忍著身上的不痛快呢。三娘不過去瞧瞧麼?”
張氏臉上有些訕訕的,起身也道了告辭下去,杜氏冷冷瞥了夕鳶一眼,夕鳶卻笑得不慌不忙,“二孃日日在府中操心,還要為姐妹們謀劃打算,當真是辛苦了。”
杜氏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道:“都是應該的,大姐身子不好,我理當替她分憂。”
眾人心思各異,各自想著各自的盤算,顧承恩來後,神情與先前無甚差別。眾人又說了會子話,眼看著日落西斜,便也到了歸期。
送別之際,夕鳶瞧著除了姚氏是真心不捨以外,其餘眾人都不知在打著什麼齷齪心思,便是她那位父親,又何曾真心待過她?
在上馬車之際,她想回眸再瞧姚氏一眼,卻不想餘光掃到巷尾處一輛馬車從側門緩緩駛出。看那馬車的樣子,也是富貴人家所用,怎麼今日有客上門麼?
夕鳶頗有些疑慮,只是想想又覺得與自己無甚相干,便斂了心神,進了馬車中坐下。
宇文昊今日在顧府喝了許多的酒水下肚,只是精神瞧著倒依舊很好,笑著同夕鳶道,“你今日回門,怎麼瞧著並不十分高興呢?”
“王爺多心了,只是大家閨秀便應喜怒不形於色,爹孃昔年教導,妾身不敢忘記。”
“哦?是麼,那我問問你,你那兩位姨娘,擺明了想讓你們姐妹共侍一夫。”宇文昊向前彈了彈身子,離她湊近少許,“她們這樣的明目張膽,你心裡頭也不氣惱麼?”
夕鳶嗤笑道:“王爺擺明了沒將小妹瞧入眼去,妾身以王爺的喜怒為依附,既然王爺不喜她,妾身又為何氣惱?”
宇文昊眸中閃過一絲讚許之色,“你倒是將事情看得分明,不驕不躁,很好,果真是大家氣度。”
“妾身哪有什麼氣度呢,不過是謹記著自己的本分罷了。”夕鳶神情淡然,輕輕取下鬢邊那朵鳶尾,垂眸道,“多謝王爺今日在府中同妾身夫妻恩愛,也好讓妾身的娘能夠心安。王爺放心,妾身必定不會胡言亂語,對旁人說起王爺與應總管之事”她話音之中又帶了一絲調笑之意,提起此事便讓宇文昊覺得哭笑不得。
“我與少棠本無任何事情,你可真是……”他無奈一嘆,又道,“你我夫妻,本來就該舉案齊眉,何必客氣。”
“王爺若要說沒有,那便沒有好了,只當妾身沒說過這話。”
宇文昊一哂,縱是車內光線黯淡,卻也可看出他那一雙眸子如墨點漆,含著溫溫笑意。“愛妃的話,我如何能不記在心裡?況且往後,我還少不得有許多事情,要請愛妃襄助。”
夕鳶靜靜對上他的眸子,卻有些不解其中深意,只好應道:“王爺方才剛說夫妻之間不必客氣,既然不必客氣,那也請王爺對妾身放心罷。”
“愛妃聰慧,王府有你我自然放心,倒是今日在府中……”宇文昊有些漫不經心道,“怎麼岳父的身子不好麼?平日倒沒聽皇兄提起過。”
“父親年歲大了,有些病痛也是難免的事,讓他多加保養便是了。”夕鳶闔上眸子,有些倦意的輕聲道,“倒是孃的身子一直不見好,總是讓二孃操勞府裡的瑣碎事務,四妹又要準備選秀事宜,我也怕她會忙不過來呢。”
“既是這樣,那待回了府我便命人擇些上好的補品藥材給岳母送去,願她早日調理好身子,免得你為相府憂心。”宇文昊聲音低沉溫柔,滑入耳中便如上好的絲緞一般,柔和而舒適。
夕鳶的唇角邊不動聲色的溢位一個笑意,許是真的有些乏了,靠在輕輕顛簸的馬車裡,竟就這麼睡了過去。
待醒來的時候,發現已褪了衣裳,身上穿的是件月白色的寢衣。夕鳶有些迷糊的支吾了一聲,低聲問道:“染香,如今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