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噲扭頭就跑,“誰不敢說了。紫末她若真喜歡那個男人,隨她高興好了。”
蕭何嘆道:“這渾人就會辦渾事。”說完,朝劉邦與海遙一抱拳,轉身就準備走。
海遙叫住他,“蕭何,沛郡糧草的事你完全接手吧。如何耕作,如何施肥,親自實踐過的那些女人比我懂。如何運輸,你比我內行。外行管理內行,遲早會出岔子。”
蕭何探詢的目光望向劉邦。
劉邦並無異議,他對蕭何說:“軍中糧草本就是你負責,沛郡糧草有夫人的心血,她既然屬意你,你就接手吧。”
蕭何先朝海遙抱拳,“謝夫人信任。”然後向劉邦抱拳,“屬下必不負主公重託。”
劉邦輕頷下首,“去吧。”
“諾。”
待蕭何走遠,劉邦微笑著看向海遙,“我沒說錯吧。樊噲這個莽夫心裡對紫末還是念念不忘。”
海遙知他說得不錯,可卻故意與他唱反調,“也許他只是為男人的面子呢。不過,這不是重要的,最重要的是紫末心裡真的還有他嗎?”
劉邦笑笑後提步繼續前行,“我這軍營裡,樊噲是最不講究面子的人。至於紫末心裡是不是有他,以後你自然就明白了。”
探子被函谷關守將斬殺,割下的頭顱連同一份言辭犀利的檄文被關內守將用箭射回。
龍且等武將氣急敗壞。
項羽把檄文重重擲在地上,“劉邦,你不義在先,休怪我項羽無情了。”
范增被項羽尊為亞父後,自覺身份不同,覺得有些事應當時時提醒項羽,“將軍,劉邦布衣出身,早年混於市集時被人稱之無賴潑皮。與他交往,不可以信待之。否則,吃虧上當的絕對是我們。你瞧瞧眼前,他竟然令屬下冒充秦軍,這不明擺是不想讓我們借道此關嘛。”
這些項羽豈會不知。急於趕往咸陽,劉邦竟然玩起了這種花樣。項羽心裡已是怒不可遏,范增卻又在此時點明他決策的失誤,這已成功激起了他心裡苦苦壓著的隱怒,他冷冷盯著狹長的谷口,“血債血還,我項羽的人絕不會白死。”
函谷關這樣的軍事要塞,四周有險峻山嶺作天然屏障,只需待在關中以靜制動死守即可。守關的“秦將”自然也知這個問題,因此,任憑龍且等人在谷口穢言汙語辱罵,他們或報以幾支火箭或還以幾句更惡毒的怒罵。
組織兩次小規模的進攻後卻無絲毫成效,項羽召集五副將,小範圍地商量過對策後,龍且與虞子期等人繼續率領兵將辱罵挑釁,項羽與鍾離昧、英布、季布四人則帶領幾百人準備攀爬峭壁伺機進關。
身著戎裝騎於馬上的虞妙戈悄悄尾隨項羽而去。
下馬之後,項羽發現走在過膝的積雪裡,前行很是艱難。走了幾步後,他突然轉過身子,喝道:“妙戈,回去。”
藏身於一簇雪松後的虞妙戈走出來,“將軍,如此天氣攀爬山崖太過危險。妙戈有一個辦法,或許能渡過眼前難關。”
項羽眯眼看一眼白皚皚的山峰,“什麼辦法?”
虞妙戈拍落袖上的白雪,“你們商議對策時我無意中聽到,谷內關口城牆因地勢所限雖然很短卻高聳入雲。這樣的話,用繩索肯定行不通,城牆上過分集中的兵力會在你們還沒有攀上去的時候砍斷繩索,傷亡會很大。其實,我的辦法與用繩索異曲同工,它們的不同之處在,我所用的繩索並非我們常見的草繩。”
第十四章 薄情轉是多情累(4)
眼前確實是沒有其他更好的方法,聽聽也未嘗不可,項羽點點頭後說:“說詳細些。”
虞妙戈說:“城牆牆壁肯定滿是冰溜子。我們只要用煮溫的木頭棒子粘在冰溜子上,便是現成的梯子。我想,現在跟在將軍身邊的就是善於攀爬的兵士。這種替代的梯子應該難不倒他們。”
鍾離昧與英布相視一愣,季布已滿臉驚歎率先開口道:“虞姬好計謀。將軍,我認為可行。”
項羽雙眼之中隱含驚異,望向鍾離昧與英布,“你們的意見呢?”
英布看向虞妙戈,“如何避免攻城的將士成為活生生的箭靶子?”
虞妙戈似被眾人的語氣所鼓舞,臉上的不安少了些,“我們把攻城的將士分成兩部分。他們可以舉著盾牌做掩護,一隊攻城,一隊弓箭手掩護攻城。”
英布看向鍾離昧,鍾離昧點點頭,“將軍,我們不妨一試。”
項羽見三個部下全部贊同,便點點頭,“季布,聽從虞姬的安排。準備攻城所用的大棒子等用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