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只是一條普通的生命,我也不能真的害死他。
然,還未待我開口,更心疼沈逸仙的人先言。
許世清離終於緩過一絲力氣,向沈傲霜虛弱的伸出手。“夫人,你放她離開吧。仙兒才是最重要的,我就是死,也不能讓他有事。”
心,驟然收縮,痛苦浮現在臉上卻是悽然的笑容。
沈傲霜再度看向已經暈厥的沈逸仙,最後只有點頭。“放開仙兒,你走吧。”
我皺眉,看著已經撤退計程車兵問。“我放開他可以,但你要怎麼保障我的安全?”
沈傲霜繃緊臉上的每條神經,冷冽的開口。“我沈傲霜身為二品堯侯,怎會食言而肥?還不快走?若是我家仙兒有一點事兒,你就是逃到天涯海角,本侯也會將你追回千刀萬剮。”
抱著身體越來越軟的沈逸仙,我知道不能再耽擱。將他交給小輝子之時,最後看一眼仍舊滿滿心思都在沈逸仙身上的許世清離。我告訴自己,不能痛。
大踏步離開堯侯府,不知勝負的一仗,心裡說不出到底是個啥滋味。
沈傲霜倒是個說話算數的人,沒有人跟蹤我,也沒有人伏擊我。或許,她根本不需要跟蹤,全郡城都是她的封地,她想找人就算是地下三尺也沒有找不到的道理。
魂不守舍的回到非喝完酒館,開鎖進屋時,即墨夜非正雙腿搭在桌子上,悠閒的品著茶。見我進屋連眼皮都沒抬,笑嘻嘻的問。“辦法想到了?”
心不在焉的應了一句,順著樓梯往上爬。終於回到雜役屋,將自己四仰八叉的丟到*;上放鬆神經,輕輕閉上眼睛。我告訴自己:不要痛,根本就不值得痛。別說他只是我這個身體的便宜爹,就算真的是我的親爹,遇到一個這樣極品渣的爹,我也只有自認倒黴的份兒。他根本就不值當我拿來比較,自傷心神。
轉念,不由得拿沈傲霜和娘比。天地之別雲泥之差,我曾幻想過有一天,我可以勸服許世清離,讓他明白娘雖恨仍舊等了他一生的情,然後兩個人可以相依走完最後的人生路。看來,一切都是我的奢望。不僅幼稚,而且極具科幻色彩。比外星人入侵地球,還來的不真實。
再想,就是把自己和沈逸仙對比。無論是外貌還是學識,到性格。不能對自己說謊話,只能悲催的承認,我哪裡都比不上沈逸仙。所以,我不想再和他比較。無論許世清離承不承認,我都是他的種子,都是他的女兒。就算自出生他都沒有看過我一眼,仍舊無法改變這個事實。
所以,這個債我一定會找他討。許世清離,你給我等著!
‘叩叩叩!’三下輕輕的敲門聲打斷我的胡思亂想,禮貌的敲門卻在我沒有應聲之時就已停頓。隨即木門輕啟,即墨夜非一身銀白腳步輕輕的走進來,而他的手中正端著一碗什麼。
他走進,難得一臉正經來到*前,看著似半夢半醒的我,小聲問。“醒著?”
我動了動睫毛,身體裡的力量似乎從進了酒館就被人抽走,連睜開眼睛都變得不可能。人,果然不能傷心過度。
他見我不說話,竟然破天荒的未語先嘆,手中不停攪著粥,嘴也沒閒著。“你這是何苦呢?不如今日就答應柯掌櫃,只要有一個人……”
“你說的對,只要有一個人。卻也要一個能說服大家,德高望重之人,而不是一個心眼狹小又*的愚蠢之徒。”一氣之下,我竟然有了力氣,坐直身子看著他,一口氣將話說完。
他拿著粥勺的手一頓,抿著唇瓣兒點頭。想了想,說。“郡城除了堯侯,怕是沒有人能成。只是,堯侯雖然平易近人,可是這等小事想請她來,怕也是不可能的。”
我皺眉,恨鐵不成鋼的瞪著即墨夜非吼道。“少跟我提那個人。丫的根本就是個喜歡做戲,表裡不一的小人,你們竟然一個一個都被她騙了。真是豬頭!”
即墨夜非一愣,歪頭等著我解釋。
而我,根本就無從開口。
難道,我能告訴他,那女人明知道許世清離已經嫁人,甚至老婆即將臨盆仍舊將他娶回府?難道,我能告訴他,一個在外面做戲十足,卻在進府之後連禮貌的道歉都沒有,最後只是塞給傷者十個銅板這種打發叫花子的數額送出府邸,還叫人感恩戴個歌頌她的好?這種事,經歷一次都是侮辱,又要我怎的和他再說一遍?
即墨夜非驚訝的看著我,雖然我平時和他嬉笑怒罵習慣,但也沒有無端就發無名火的。“你這是怎麼了?”
用力倒回*;上,先是一聲長嘆。“沒怎麼。只是剛才出門碰到一家瘋狗,心情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