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不允許任何一個平民進去探望。好在,我還有順來的秘密武器。
陰暗的牢房角落,一個簡單的竹蓆,即墨夜非背對著我躺在那裡。除去平日的銀衣,僅著純白內單的他長腿微蜷,周身雖然滿是昏沉卻沒見血跡,應該沒有捱打吧!也對,他都被打入死囚獄,根本不需要逼供,誰還打他做什麼呢?
‘嘩啦啦!’獄卒將鎖開啟,隨後恭敬的點頭離去。沒想到,沈逸仙那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小子,權利還蠻大的嘛!
然而,就算聽到如此清晰的開門聲,即墨夜非都沒有回頭看一眼,仍舊保持那個姿勢,仿若沒感覺到一般。
“夜非!”我站在原地輕喚,心裡七上八下的翻著,最怕的是他受了什麼非人的虐待,不顯示外傷而傷在內。這裡是什麼地方?這裡是死囚獄啊!什麼BT沒有?就這麼一眼,我就把自己的理論完全推翻,兩步並一步入了牢房,擔心的要死。
聽到我的聲音,即墨夜非明顯周身一抖。轉過頭,不敢置信的看著我,那雙深紫色眼瞳周圍滿是血絲。平日裡最能隨遇而安的人,到了這種地方也不可能睡著的。
不待我將東西放下,帶著茶花香氣的懷抱就將我擁緊,尖尖的下巴抵在我的肩頭,不敢相信的問。“你怎麼進來的?”
連畢紅綾都只能打點獄卒,他怎麼可能想到我會進來?
不想提起昨晚的事,只好拍拍他的肩膀算是回答,將籃子提到他的面前,努力控制自己不可以哭,故作輕鬆的說。“牢飯不好吃吧?吶!這是給你的加餐,別浪費我的心意和體力,要全吃光哦!”
即墨夜非唇畔勾出一絲笑意,接過籃子轉身坐在竹蓆上。我自然的跟到他旁邊,並排坐在一起,心卻比他沉重太多,怎樣也無法像他這般雲淡風輕的笑。
他開啟蓋子,只是盯著飯菜沉思,半晌後問。“查到什麼線索嗎?”
我搖頭,如實回答。“除了那夜被下毒的碗,再無其他線索。我來就是想問你,可曾回憶到當時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嗎?”
“那碗你丟了吧!我每日都會用特殊的東西清洗你的碗,否則你早就中毒了。所以,現在那只是個普通的碗,沒有任何意義。就算有,也不過是證明柯夢琪惡意競爭,與這次毒死人的河豚內臟毒根本沒有關係。而且,我懷疑……這次下毒的人不是她。”
“不是她?那還會是誰?”
“……是誰我不知道,但能肯定這次的事兒與柯夢琪無關。最近曲始河鬧河盜,漁民很少敢離岸去捕魚,河豚皆是生活在河心,本就是稀有魚種,這種情況下產量自然更是少之又少。如此昂貴味美的河豚,別說一般人能不能出的起錢,就是有錢也買不到。而且,下鍋前,我很確定還是鯉魚,中途除了轉身洗過一次手,我一直都是寸步不離看著鍋裡的菜。能在我洗手的時候換走鍋裡的魚,還能做到不讓我知曉,此人的武功定是深不可測,絕非一般人。”
即墨夜非的武功雖然不好,但也不算太差。除非遇到祁殊言那樣的高手,才可能連進來人做手腳都不知曉。像祁殊言那麼厲害的高手?即墨夜非可能有這麼高等級的敵人嗎?答案肯定是不可能的。那麼,此人就是衝我來的,那他為什麼不直接殺死我,或陷害我,而將目標變成即墨夜非呢?
我傻傻的看著即墨夜非,沒想到自己是一而再的連累他。
他抿唇而笑,抬起修長手指戳了戳我的眉心,問。“怎麼?一聽高手就嚇傻啦?”
抓下他的手握在手心,時近中秋睡在這種地方肯定會冷。可是,這裡是死囚獄,就算我有小侯爺沈逸仙的牌子進得來,也不代表可以隨意拿大件物品進來給他。不由得握得更緊一些,心裡煩亂的不知要怎樣才好。“夜非,對不……”
他的另一隻手捂住我欲繼續的唇瓣兒,仍舊是嫵媚勾人的笑意,淡淡的說。“別說,我什麼都不想知道。我只知道,既然選擇與你風雨同舟,那便要生死與共,其他的根本無所謂。”
無所謂嗎?那為什麼我看到深紫色的眼瞳,一閃而過了然?
還是,你根本不想我開口,只是怕我難堪,怕我會哭泣?
夜非,你這般瞭解我,這般維護我,我要怎麼控制愛你的心?可是,即便能平安脫險,你的心裡可還能容下一個我?你瞭解我,不希望我說出口傷了自己。我更能瞭解你,放蕩外表下,無比忠誠唯愛的心。只要認定一個人,那便是一生一世,就算是死亡也無法把她從你心中淡忘一分。
那我,還怎麼能開口說出讓你為難的話?夜非,只要你能平安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