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許世洛澤溫潤的面龐終於露出一絲驚訝,溫柔的目光再度將我從上看到下,問。“舅舅的第一任夫人?舅舅只有一個夫人,乃是當今堯侯!舅舅貴為候君,什麼時候有過第一任?還生下你這樣一個……一個調皮的表妹?”
我就知道,許世家的任何一個人都不希望將那段不光彩的過去給人知道。哪怕是自家孩兒,也要隱瞞。憤憤的咬牙,一字一字清晰的反駁。“表哥說我調皮,這我承認,但若說我冒認親戚,那是絕對不可以的。當然,我不會讓表哥現在就去找許世清斐和許世清離確認那麼麻煩,可是這個東西,表哥不可能不認得。”
說完,我就將那塊玉鑲金的小破牌拿了出來。這東西自結婚那時被娘拿來嚇退許世家的人,之後就被我要了過來。當然,我要這個東西和娘完全是兩個意思,她拿著是思念,我拿著是為了時時刻刻記得我們之間的仇恨,順帶詛咒一下那個極品的渣爹。
許世洛澤接過牌子,順帶將自己墜在水墨摺扇的那塊,寫著澤字的牌子一起放到燈籠下細看。許世家這個規矩是老祖宗傳下來的,雖然此玉並不是什麼值錢的稀有玉料,但貴在只有許世家這一大塊,每出生一個孩子,便從玉料上採取一塊,連祠堂之內早就做好的,獨特的一個單名金字取來,合做成這個孩子身份的憑證,外人再怎麼作假,也不可能和真的一樣。
就算許世清斐用盡心思都想抹去許世清離的過去,卻無法再製出和這塊一模一樣的玉牌。玉料可以再擷取,而許世清離自先祖傳下,已經上了族譜的離字卻不可能再複製。所以,許世清離嫁給沈傲霜的時候,沒有按照規矩交上自己的玉牌。我想,這也算是他和沈傲霜最難交代的一件事吧!
一會兒後,許世洛澤面色凝重的將玉牌還給我,笑容沒了仍舊難掩他的溫和俊美。隨即一個標標準準的儀禮,代表他鄭重的認下我們的親緣。溫潤如玉的嗓音,輕喃一聲。“表妹!”
抬手扶上許世洛澤的胳膊將他拉起來,順帶卡美男點油水,吸住口水近距離看著他溫柔如沼澤的眼睛,我想我完了。明知道他是我嫡嫡親的表哥,明知道他是仇家之子,明知道許世家的男子都是最不應該親近的一類。深知越是完美的東西越致命,可我就是深深的陷在他溫柔的外表之下。無法控制住自己的心,陷在他溫柔的沼澤中不可自拔。
我想,我愛上了他。不同於對花青雲的日久生情,是真的對他一見鍾情,很深刻很深刻的愛上了他。
他看著我吃果果的目光溫柔一笑,漂亮到不像話的紫羅蘭色唇瓣兒輕輕抿了一下,趕忙收回自己的手臂,出言打斷我的胡思亂想。“表妹是要出府嗎?我的目的地已到,就讓小韋撐船送表妹出府吧。”
我趕緊搖搖頭,怎麼也不能這麼快就和他分開。“剛才小廝說過,你是來給姑姑請晚安的,這裡離偏廳還有一段距離,天已經黑透陸路又遠,不如我們一起吧!水路只有一條,並不繞遠。怎麼樣?表哥!”
他含笑點頭,示意一下小韋撐船。帶著淡淡梔子花味道的薰香就隨著晚風吹到我的鼻端,好美好安靜的香味,這就應該是他的味道。我傻傻的想著,毫不掩飾的看著對面而站的男子。
汩汩水聲隨著船體不斷向前傳來,夜色很安靜,他也很安靜。明知道我的眼神代表什麼,他仍舊沒有表示出任何的情緒。沒有羞澀,代表他不喜歡我。沒有生氣,代表他根本就不在乎我喜歡他。唇畔那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良久後才知道,那根本就是人家天生帶來的,而非對我的特殊。
所以,有些挫敗的看著美男,思想竟然不受控制的倒回穿越前。
在那一世,我也有一個溫柔的表哥,我們從小便是在一起的,甚至小到什麼都不懂,一起穿著開襠褲坐在一個澡盆裡洗澡,躺在一個小*;上吃著同一個碗裡的米粉。
在那個時候,家裡的親戚就總喜歡逗我。尤其是姑姑經常會問:表哥好不好?表哥有沒有欺負你?長大以後,嫁給表哥做新娘好不好?
所以,在我很小的時候就有一個錯誤的認識。我以為,長大後嫁給表哥是必然的。情愫竟然在不知不覺間萌生,小到連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是幾歲,恐怕是連牙齒都沒長全的時候,潛意識裡就有了嫁給表哥的衝動。那就是最原始的愛情萌芽期,在很長一段時間裡都悄悄的生長,隨著年齡的增大變得一發而不可收拾。
時間一點點過去,我們都慢慢的長大。一起上小學,一起上初中,表哥的溫柔依舊,對我的照顧依舊。單親的姑姑若是撐起我天的那個人,那麼溫柔的表哥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