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的行頭,問住店還是用膳,並請他們裡面坐。
她是要來這裡拜訪未來公婆的,司徒澈的父母暫住這裡,而夜凌子也早已經依照她的要求買了禮品。
一旦見了那二老的面,她就再也沒有任何退路,還要隨他們一起回黑虎山。
可是,她還想見一見拓跋晗,哪怕不說話,只是看一眼也好。可……她又哪來的勇氣見他呢?她害他師父重傷,他還封了她的仇敵為妃,她此生還有緣與他重聚嗎?都是奢望了。
“小姐,咱們進去吧,既然您先派了人來通傳過,司徒二老定然已經在等。”
“嗯。”
夜凌子見她雖然答應著,卻心不在焉,壓根兒就沒有挪步的意思,又催促,“小姐,老門主已經帶走了五個孩子,您若是不給自己留一條後路的話,恐怕再也見不到他們了。”
“後路……”這個詞是走投無路時才用的。
“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走吧。”
夜凌子拉住她的手腕,將她帶入酒樓內。
而拓跋晗正失魂落魄地從泰和樓的門前經過,他目光呆怔,腳步虛浮,更沒有注意到嚴薇從泰和樓門檻邊緣消失的紫紅裙角。
剛剛他去了那家店,他的薇兒為了向他宣戰調教了幾十名俊雅的乞丐開設的“鴨店”,她應該還在那裡等著他才對呀。他本想著把還魂晶魄給她服下,她便又能活過來,豈料,慕刃風竟然拿出一個骨灰瓶給他。
“她知道你和拓跋茹拜堂的事之後很難過,也理解你是被你師父逼迫,她累了,也死心了。她說愛你,懲罰你,又總是生離死別,她再也經不起折騰,她說要回去自己的世界,所以才決定把還魂晶魄還給你。她說不想讓你看到她死後的難看的模樣,就讓我焚化了交給你。孩子們都已經被師父帶去了幽冥門扶養,這樣,你的身邊就可以乾乾淨淨,不必再有任何牽絆,孩子們都改姓藍,也不會被你那些冥頑不靈的大臣們中傷。”
他的腦子像是被棒槌擊打過,嗡嗡直響,一片混沌。那瓶子裡灰白的粉末觸目驚心,竟是他的薇兒?!
薇兒是說過很多次累了,難道累了就可以用這樣的方式結束嗎?她讓他如何接受這樣的事實?她怎麼可以這樣決絕的懲罰他?為什麼連最後的道別都吝嗇給他?
泰和樓的天字號房裡,嚴薇強撐著笑臉給司徒二老行禮,“藍羽拜見司徒伯父和司徒伯母,家父已經返回幽冥門,臨行前讓我來給二老請安,並與二老一起回黑虎山。”她一眼打量過兩個老人家,優雅微一頷首。
司徒謙的鬍鬚與頭髮還是烏黑的,眼角幾道皺紋,肌膚古銅,威武不凡,一身玄青錦衣,不苟言笑,但是他與夫人相視時,眼神卻又格外柔和,眼神再轉向嚴薇,也變得多了幾分和藹。“素聞液魂藍羽囂張跋扈,目中無人,兇殘嗜血,就連藍宏老弟也說自己的寶貝女兒桀驁不馴,怎麼在我們面前的這位姑娘卻彬彬有禮,面目慈善,端莊大方?你真的是藍羽?”
司徒夫人更是笑容可掬,一身褚色裝扮絲毫不張揚,她起身拉住嚴薇的手,“我也覺得奇怪呢,剛才澈兒還說夜魂性情潑辣,我看是他危言聳聽了。瞧瞧這模樣,明豔動人,恐怕這天底下再難尋到第二個了。”
“伯父和伯母過獎了,羽兒自幼在幽冥門長大,平日又管束眾多殺手,所以難免要在人前做做樣子。”
嚴薇雖然這樣說,心裡卻有點不安,她這裝扮已經很像呀。她總不能無緣無故地對這麼兩個和藹可親的人大吼大叫吧?!這場婚姻已經對司徒澈不公平,過分的事她實在做不出。
司徒澈從旁觀察,發現面前的藍羽雖然與以前的裝扮相同,但是,聲音卻並沒有絲毫冷煞尖利之氣,而且沙
啞輕靈,分明是嚴薇的聲音,而且,那雙鳳眸光芒柔和,她垂在背後的髮絲也微卷——她根本就是嚴薇。
他又無奈搖了搖頭,卻還是懷疑看錯了,藍宏兩個女兒,就算嚴薇和藍羽再相像,他也不可能讓嚴薇嫁給他這個黑虎山少主。再說,就算藍宏讓嚴薇嫁給他,嚴薇心裡只有拓跋晗,也定然不從。如此一想,心中不禁黯然,連開口說話的心情都沒有了。
司徒二老卻越看兒媳越是開心,藍宏也早已經把所有的事對他們說清楚,此時的嚴薇並非那個與拓跋冽曖昧不清,為拓跋晗誕下三個孩子的藍羽,而是嚴薇。
而且,司徒澈和嚴薇並不知道,司徒夫婦早已經在多年前與藍羽交過手,那時,藍羽正為拓跋冽奪權剷除餘孽,他們夫妻曾經為了救朝中故友與藍羽交過手,那個女人的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