斂,直到唇角,滿足的輕嘆。
錦瑟嘆口氣,抬手撫上他衣襟,上面有一道極淺的皺痕。
他看向她,幽幽的月光裡,她的眼也彷彿染了著夜色的蒼灰,軒轅恪的心尖顫了一下,環住她的手忍不住緊了緊——
第一百五十六話風欲靜
風欲靜,而心不止!
兩人一時沉默,相對無言。
“回來了就什麼也不要想。”軒轅恪扣住錦瑟的手,向房間走去。
至從她走後,他已經忘記了房間裡是什麼樣子了,每日忙於朝中事務,幾乎都睡在書房。偶爾回房,也僅僅是因為想她了。可空落落的房間裡,讓他更空落煩悶。
錦瑟靜靜的隨著他的步子,本是天人一般的俊朗,落拓的背影還是讓她微微心酸。
不是她不要想就行了,而是不得不想。
房間裡仍然是她走時的樣子,甚至她最喜歡的琉璃玉杯中還溫著她喜歡的薄酒。上好的紫砂壺裡,清香的茶正煮著,微微打著旋。
“我一直在等著你回來。”他的雙眼直觸到她的心底。
這短短數語的溫存,令錦瑟眼底瞬時熱了,掩飾般忙側過臉去,輕輕點了點頭。忽而又問了。“為什麼什麼事都要瞞著我?”
將錦瑟攬入懷中,軒轅恪輕撫在她的背上。
笨拙的安慰,安不了人的心。
“你是說蕭卿憐的事?”他隱隱的是笑了,淺淺的帶著苦澀。
她倚在他的懷中,卻僵直在那裡,頃間心頭便火燒火燎了起來,想笑卻笑不出來。
為了他,她可以放棄一切,為了他,她把自己變成了一個自己都不喜歡的女人。他肆意將她拉入孽海沉淪,而他站在彼岸,高官厚祿,美女長伴——
“若我說孩子不是我的,你信嗎?”
他又問她信不信他?
同樣的問題,需知要有怎樣的魄力和氣度才能去相信。
她只是一個女人,是女人都會擔心自己的夫君與他人有有染。
而現在,佳人在側,且有身孕。
他還是那句,她信不信他。
“恪,我的身子我已經知道了,你不該瞞我的。”她驀然起身,逃開了他的凝視,順手有意無意的取過那杯酒。
“你還是心有疑慮。”
聽到他的聲音,錦瑟竟然不敢回頭。
她怕一回頭,看到他的無奈,就會心軟。
他也隨著她起身,看到她手中緊握的酒杯,還有若有所思的神情,一遲疑就走到她的身邊,捉住她的手腕,將那杯酒悉數倒進了自己的口中。
“你……”她一怔,回身啼笑皆非的看他。
“現在肯看我了。”他笑得狡黠。
“我不看你看誰啊?”一聲輕嘆,倒盡紅塵寂寞,只有相愛的人,才能真心起憐,才能看到彼此的孤單。
“那就不要逃避。”他突然正色而言,“我早說過,只要娶了你,我就不會再有別的女人,我想,你還沒有忘記吧。”
未曾想到錦瑟聞言猛的抬起頭來,兩人之間不過毫釐,彼此的呼吸都清晰可聞。
“恪,你記住,我從不曾逃避,任何事都一樣。就算我不能再有孩子也一樣,再痛,我都會面對……”
他微微動容,卻不言語。
“恪,我那麼愛你。我的自尊不允許我逃避,而我的血液裡也沒有懦弱和逃避這兩個詞。所以,你不該瞞我的。”
良久,他嘆息一聲,將她輕攬入懷中,手指穿過她濃密長髮,指縫裡透下絲絲旖旎。
她微微一顫,垂下眼簾,掩蓋了所有的思緒,“不如,就讓那女子留下來,生下孩子吧。”一語即出,她卻不敢看他的臉色。
不能不說,她是在小心翼翼的試探。
人生誘惑百千,她就算相信他對她的情,可在其他,安能不變?
比喻說子嗣,一旦無後,將要遭到天下人的恥笑。
又如權謀,蕭卿憐是皇后之妹,更是天下權勢第二家。
如此微妙的關係,他真的能捨棄嗎?
“抬眼看我。”他突然沉聲命令。
錦瑟猛然抬眸,愕然望著他。
他的眼裡濃濃的,滿是怒火。
“從來沒有一個女人向你這樣難纏。”他沒好氣的言語,“那孩子與我沒有絲毫關係,我要來做何用?”
“那你留她在這做什麼?”本不想和他吵,無奈心中還是使著小性喊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