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進出出,個個神色凝重,但依舊寂靜得幾乎連呼吸都不聞。
一番診治後,就連段宇也搖頭。
錦瑟這才知道,軒轅恪的眼睛不僅被白堊粉灼燒,那裡面還摻雜了一種毒草的汁液。想恢復視力,幾不可能。
段宇略一沉吟,才告訴她,若想恢復視力,也不是不可能,用別人的眼膜換下軒轅恪已經被毀壞的。不過一旦失敗,他就再也看不到任何事物。
“殘留的毒性還會發作,他還有可能要高燒不退,到時,你把這個給他服下。”段宇吩咐完,無奈的走了出去。
當錦瑟再次走進房間時,軒轅恪已經令所有的侍女都退下了。
錦瑟面色沉寂穿過重重紗幔,望著靜坐在榻邊的軒轅恪,緊緊咬唇。
“回來了?”軒轅恪出聲問道。
錦瑟別過頭,擦拭掉眼角的淚水,這才急步走到軒轅恪的身邊,“恪,你累不累?我服侍你睡下好不好?”她昂著臉,輕聲的問,臉色象雪一樣透明而蒼白。
“好。”他摸索中,溫軟的手指順著錦瑟的手臂,直到錦瑟的臉龐上,指尖上微微的溼潤,讓他一愣。“瑟兒,我看不到你,你哭了……”他蹙眉嘆息,滿是深深無奈與沉重。
“不,你能看見的,很快就好了。”錦瑟順勢握住他的手,堅決的說。
“我都知道了。”
錦瑟沒有再說話,抖索的手指,慢慢的解開他的外衣。
扶著他躺下,錦瑟順勢躺在了他的身邊,一雙纖臂牢牢的摟住他。
“恪,你真的很怕。”她埋在他的懷裡囈語。
“怕什麼?”他身子一僵,眼睛抽痛著,他幾乎艱難的呼吸著,破碎著開口問。
錦瑟怔怔看他良久,才用那冰冷的修長手指,拂過了他耳鬢的亂髮,撫摸上灼熱的額頭,撫平他緊蹙的眉,細聲問:“很疼嗎?”
錦瑟將頭靠在他的胸口,一聲無奈悠長嘆息,暖暖拂在他的耳邊。
在軒轅恪的眼裡,夜色已經很深很深,屋外的狂風吹打著窗。
錦瑟的嘆息,讓軒轅恪身體內部的某個深處在微微地發痛著。
他還能像以前一樣護著她嗎?
眼睛看不見了,他還能做什麼,難道真的像一個廢人一樣。
他想發洩心中的怒氣,卻怕驚了懷中的女子——
心裡火燒火燎的煩悶。
“還疼嗎?”
她固執的問,哄著小孩似的語氣有一種軟溶溶,暖融融的感覺,然後她溫軟的唇不停的落在他的唇角。
心裡一處軟軟的平和下來,彷彿那些吻已經消除了他心裡所有的煩躁,就連眼睛裡火辣辣的疼也減輕了很多。
錦瑟眼裡的軒轅恪除了在閨房中,會溫柔的親吻她,會溫柔的憐惜她外,很多時候都是優雅中帶著高傲,冷冷地微笑著……
而現在的他卻如孩子般的脆弱,卻掩蓋了自己所有的情緒。
這一刻,錦瑟驚慌的長睫微微顫抖,他對她依然溫柔,可錦瑟還是覺得,他離她越來越遠,他緊緊的包裹了自己,就連她,他也不願意讓她看到自己的無助。
她該怎麼做,才能幫他?
如果可以,她願意瞎掉眼睛的是她自己!
軒轅恪久久沒有動靜,錦瑟緩緩的挪動了身子,窗子裡反映進來的光線,給他淺青的胡茬上加了一匝青光,顯得面色更加的蒼白憔悴。那雙神情的眼睛,她再也看不到了,現在蒙上了一層白色的紗布。
錦瑟咬著下唇,有些忐忑不安伸過手去,微微偏著頭撫摩上他的額頭。手掌在剛覆上他的額頭,便感覺到那灼熱的溫度爬上自己微冷的肌膚。
錦瑟慌忙拿開他環著自己的手,幾乎是倉惶的爬下了床。
拿起段宇留下的藥,喂到他的口中,看到他無吞嚥的動作,她低頭,覆上他的唇,用自己的舌尖撬開他的牙齒,將那藥送到他喉中,吞下一口水,緩緩的注入他的口中。
看到他喉結微動,她才緩下了一口氣。
手中的杯子差點滑落子在地,她回身,小心的放下杯子,才再次回來躺下。
一日未進食,她竟然一點也感覺不到餓,只是貪婪的注視著軒轅恪蒼白的容顏。
吻上他蒼白的唇,她的落又慢慢滑落。
“你總是不讓我哭的,還好,現在你看不見了。我真的很怕,怕你看不到我。更怕我再也看不到你。我怕在你面前忍不住流淚,我是不是很沒用。恪,沒關係,我把我的眼睛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