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他的聲音卻十分的冰冷,連剛才的笑容都收斂了起來。
他站在我旁邊,抱著雙拳,看著外面的雨水,一動不動。
雖然他說這句話的語氣,好像是隨口說說,但是語氣中的那種無形的壓力,倒是讓我的心一通亂跳。
每一次和他呆在一起。我都有種巨大的不安全感,覺得自己在他面前幾乎就是赤身裸體一般,好像自己所有地秘密他都知曉。我想。不僅僅是我們,美國的任何一個人站在他身邊,估計都會有這樣的感覺。
這也是他為什麼讓人覺得恐怖地根本原因吧。
我稍微思考了一下,笑道:“一邊賞雨,一邊談事情,這樣挺好。不知道是什麼事情?”
埃德加·胡佛笑了起來,他並沒有立刻回答我的話,而是把目光集中到了我手中的那塊戰國古玉上面。
那塊玉。歷盡千年,包漿渾厚,吸收了歲月的滄桑、一代又一代人的血氣的滋養,溫潤而大氣,任何人看到了都不可能把目光移到他處。
“這東西倒是不錯,能借我看看嗎?”埃德加·胡佛指了指這塊玉。
我笑了笑,把玉遞了過去。
埃德加·胡佛拿在手裡面把玩了幾下。愛不釋手。然後他突然轉臉對我說道:“柯里昂先生,你現在是不是和一個朋友失去聯絡了?”
他的這句話。讓我一下子如墜冰窟。
埃德加·胡佛的城府,在整個美國都是出名地。雖然現在他的年紀也不過三十出頭。但是他的深沉他的心黑手辣尤其是他的手段,那是出了名的。而埃德加·胡佛最出名的。則是他地那張臉。沒有多少人看見過他地笑,當然了。好像迄今為止還沒有人看清過他的真實面目。很多人說,埃德加·胡佛之所以臉上戴著面具,那是因為作為調查局地局長,他根本不希望別人看清楚自己的表情,作為調查局地局長,如果他的嬉笑怒罵都被別人掌握了,那如何領導整個調查局。調查局之所以能夠在埃德加·胡佛地手裡面發揚光大,成為讓聯邦政府都忌憚三分的組織,地確是有原因的,而其中,埃德加·胡佛本人的能力,是關鍵。*
凡是和埃德加·胡佛打過交道的人都說埃德加·胡佛喜怒無常,情緒變化非常之快,很多事情,再聰明的人在他跟前都會不知不覺掉到他佈置好的陷阱裡面。以前我不太相信這種說法,或許是因為在我和埃德加·胡佛相處的過程中,從來都沒有接觸到他的那種讓人不寒而慄的一面。
但是今天,我卻切切實實地感受到了。
剛剛還是把玩著我的那塊戰國古玉,卻突然轉過臉來說了一句讓我內心一涼的話。這情緒變化的,的確讓我無法掌握。
埃德加·胡佛站得離我並不是很遠,我們之間也就一兩步的距離,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那份冰冷,讓我全身的雞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我自然膽子是大的,而且經過了這麼多年的鍛鍊,尤其是和柯立芝朝夕相處,心理承受能力也非一般人相比,可是在埃德加·胡佛的目光之下,我覺得我的冷汗就要出來了。
“胡佛先生,你可真會開玩笑,安德烈那麼多朋友,誰知道你說的是那一位。”柯立芝在關鍵時刻走了過來,給我解了圍。
埃德加·胡佛笑了笑,依然低頭把玩著那塊玉,他抬頭看雨,恢復了剛才的那份平靜,然後說道:“柯立芝先生,請你們暫時出去一下,我有話要單獨和柯里昂先生說說。”
柯立芝和甘斯等人看了看我,我點了點頭,他們依言退了出去。
偌大的房間裡面,就只剩下我們兩個人。大雨越下越大,水霧侵浸了整個走廊,霧氣之中混雜著青草和泥土的氣息,味道十分的清新,要是在平時,絕對是一副讓人心曠神怡的美景,但是現在,我根本沒有這樣的心情了。
”柯里昂先生,你對玉有研究嗎?”埃德加·胡佛舉了舉手裡面的那塊玉。
“有一點吧。”我苦笑了兩下。
“哦,那說一說,你說說中國人為什麼對這樣的石頭如此鍾情?”埃德加·胡佛背對著我。身體一動不動,彷彿木雕泥塑一樣。
我實在是跟不上他的思維,這傢伙一會說東一會說西的。完全讓人摸不到頭腦。到了這個時候,我也不再揣測他的心思了,我知道我不可能在這方面贏過他,他之所以做到了今天地這個位置上,這方面的能力遠遠超過我的想象。
我現在能做地,只有一個選擇,那就是老老實實地答覆他的問題,只有這樣才能夠獲得他的信任。從和埃德加·胡佛打交道的那時候起。我就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