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是多多。
小傢伙從來沒有演過戲,不知道能不能勝任。
但是一開機,我們全都鬆了一口氣。
或許是平時為了對付他老媽,多多早就無意識地學會怎麼樣演戲了,鏡頭前的多多,演技讓我和格里菲斯瞠目結舌。
“天才!天才!”格里菲斯跟我說這句話的時候,看著多多兩樣放光。
“老闆,我看這部電影拍攝完了之後,把多多帶回美國去吧,在那裡他絕對會成為一個家喻戶曉的童星!”格里菲斯十分肯定地說道。
不光是他,我也早就有這樣的想法了。
兒童演員相比於成年演員,一向都很難培養,跟更別說像多多這樣古靈精怪的了。
“多多,拍戲難不難?”和西多爾斯基的戲一結束,我就把多多招呼了過來。
多多搖了搖頭:“這個可比放羊容易。”
一句話,讓劇組裡面的人爆笑一片。
接下來的戲,讓我們都很期待。
作為電影中最重要的三個人,多多、牧師、弗雷多三個人,是整部電影的鐵三角,而下一場戲,是他們三個人的“三角戲”。
三個人之間,沒有相互的關聯,弗雷多在放映室中,牧師在電影院裡,而多多藏在帷幕的後方,但是影片必須要表現出來三個人之間的那種微妙的聯絡,這就不是簡單的事情了。
小鎮放映電影之前,有個規矩,那就是電影必須先經過牧師審查做出刪減之後,才能和公眾見面。和多多祈禱之後,牧師來到了電影院,空空蕩蕩的座位上,只有他一個人。弗雷多在後面的放映室裡面忙活,而多多,則偷偷地躲在電影院後面的帷幕的後面,伸出了小腦袋。
銀幕上放映的電影,是1915年西席
牧師看得津津有味,銀幕上的男女之間地情話,讓牧師挑眉擠眼。很是入神。
可當銀幕上出現男女親吻的鏡頭時,牧師便堅決地搖響了鈴鐺。放映室裡面的弗雷多就只要垂頭喪氣地在膠片中插張紙條。小多多則眉開眼笑。
這場戲拍攝得有些磕磕絆絆,西多爾斯基和多多都沒有什麼問題,問題處在莫羅的身上。
這傢伙太把電影當成一回事了,原來讓我欣賞的那份真誠、自然、笨拙加上一點孩子氣。在他身上突然消失了,取而代之地。是僵硬。
好在這老頭對放映室十分的熟悉,而且在這裡他工作了一輩子,幾遍之後,就逐漸放鬆了起來。
隨後地一個多星期,我們拍攝了很多弗雷多和多多之間的鏡頭,以及多多在學校裡面的一些戲。都十分的成功。
拍攝的順風順水,讓劇組裡面的人心情舒暢。整天笑聲不斷。
連原本因為老爹去世而心情低落地我,也在這樣的笑聲中,內心舒展開來。
但是在拍攝中,我總覺得少了一些東西。
《天堂電影院》地拍攝過程中,和其他電影一個最大的不同。就是我們建立了一個洗片室。
拍攝後的膠片,會在第一時間裡被洗出來,然後我們導演組的幾個人開始檢查其效果。往往都是在結束了一天的拍片工作之後就開始觀看前一天拍攝過地戲。
這樣有一個好處。就是能夠及時得掌握電影的節奏、程序,發現其中的問題。
在觀看了一段時間地膠片之後,我心中的這個疑問也越來越明晰。
電影肯定是在某些方面存在了一些問題,但是這個問題十分的隱秘,以至於讓我根本無法發現它的蹤影。
這讓我十分的鬱悶,和格里菲斯等人說了之後,他們卻明顯分為兩個部分。
“老闆,我覺得根本沒有這樣的問題,你看看我們拍過的鏡頭
是色彩地設定,還是鏡頭的移動,或者是構圖、景深問題,演員的表演更是毫無瑕疵。我實在是覺得不存在什麼不對勁的地方。”維斯康蒂首先說出了他的意見。
跟著我這麼長時間,維斯康蒂在電影上的造詣獲得了我和格里菲斯的極大讚賞,這傢伙的電影才華,根本不用懷疑。
維斯康蒂的意見,立刻得到了胖子的同意。
“老大,我敢肯定,我們的電影絕對沒有問題。一切都是那麼的完美。尤其是在畫面上!”胖子看著銀幕,露出了十足的信心。
“大衛,你認為呢?”我轉臉看著格里菲斯。
格里菲斯眉頭緊縮,看著銀幕,良久才說道:“老闆,我也覺得有些不對勁,但是同樣發現不了畫面有什麼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