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時候,清環的另一個陪嫁丫頭叫秋實的趕緊迎了出來,看到她們很是喜出望外。“給大奶奶,三小姐,四小姐請安!”
“咱們姑奶奶呢?”廖氏一邊走進屋子一邊朝裡頭問。身後跟著的清瑛和清環自然是有些納悶:怎麼聽到孃家人來了二姐姐也不迎出來?
“少奶奶今日身上不太好,正躺著呢!”秋實抬頭看了看廖氏,然後小聲的回答。
聽到這話,廖氏面上一怔,然後便轉身來到內室,正好看到炕上的人正掙扎著已經坐起來想穿鞋子,廖氏一見,趕緊上前握住了清環的手阻止道:“既然身上不好那就該躺著,咱們都是你的孃家人不必拘禮的!”
清環今日穿了一件天藍色的繡花小襖,髮髻鬆散,臉上也是一點脂粉也沒有塗,蒼白的臉色看起來更加的沒有血色,眼睛也有些紅腫,似乎剛剛哭過的樣子,清琅看在眼裡,眉頭本能的一蹙!清瑛的眼神裡也有些憐惜,廖氏則是關切的問:“二妹妹,你這是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清環剛想說什麼,沒想到小姑嫣然便上前笑著道:“大奶奶,我大嫂子是害喜害得厲害,她多躺一陣子就沒事了!春杏,秋實,還不趕緊給大奶奶和兩位小姐看座?對了,趕快去沏壺好茶來!”那嫣然支使起人來倒是順溜的很,彷彿春杏和秋實就像她自己的丫頭一樣!
春杏和秋實不敢說什麼,只得低著頭搬凳子的搬凳子沏茶的沏茶,那嫣然倒是非常熱情的給廖氏清瑛和清琅讓座讓茶的,只是座也讓了,茶水也喝了一盅了,那嫣然卻是絲毫沒有走的意思,竟然坐在一旁一邊嗑著瓜子一邊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弄得廖氏等人想和清環說些私房話都不可以。
廖氏是成親數年的婦人了,臉皮不那麼薄,所以便直接道:“親家小姐,您去忙就好了,不必陪著我們,我們也和我們姑奶奶說些私房話!”
誰知道那嫣然卻是一動不動的拿著手絹一甩說:“大奶奶,我沒什麼可忙的,就在這裡坐著好了,你們說你們的,再說咱們都是女兒家也沒什麼好避諱的!”
此刻,眾人真是都無語了!清瑛斜了那嫣然一眼,清琅則是連看都沒有看她,轉眼望著坐在炕上的清環,只見她望著廖氏,又望望自己,彷彿有好些個話要說似的,但是又說不出來,她又是個軟性子,在家裡也都是逆來順受不會反抗的,隨後她便垂下了頭,只是手卻是一直都握著廖氏的!
坐在床邊的清琅抬眼看到垂首侍立著的春杏,她眼神一轉,便起身走到春杏跟前道:“春杏,帶我去小解一下!”
“是。”春杏點了點頭,臨出來的時候,清琅衝著廖氏這邊使了個眼色,廖氏會意,便說了個話題和清瑛以及那嫣然聊了起來。
出了房間,走到院子裡的一個角落裡,清琅便一把抓住了春杏的手,問:“春杏,二姐姐到底是不是害喜才臉色那麼難看的?”
聽到清琅的問話,本來已經憋了好久的春杏立時眼淚都流了出來,也不顧上什麼主僕,拉著清琅的手便哭訴道:“四小姐,我們小姐現在的日子真是太苦了……”
“到底怎麼回事?你先別哭!”清琅焦急的問。畢竟她出來小解時間也不能太長,怕一會兒那個嫣然再追出來就什麼也說不了了!
春杏用袖子擦了一把眼淚,便回答:“實在是小姐的婆婆太刻薄,小姑子嫣然小姐專門挑事,姑爺也不知道疼人,就說都是小姐的錯,小姐只能天天以淚洗面!”
這些清琅其實剛才就已經想到了,沉默了一刻,然後道:“現在二姐姐懷著身孕,難道他們都一點不顧及孩子嗎?”
“還說呢,自從我們小姐嫁過來之後太太就掌管了小姐所有的陪嫁,說是小姐年輕怕她揮霍所以替她收著,可是沒過幾天小姐的新衣裳和首飾就都穿戴在了嫣然小姐的身上頭上,還有咱們家老太太,大太太和二太太以及大奶奶送過來的東西小姐根本就摸不著,都這邊的太太和嫣然小姐吃喝了,小姐跟姑爺說了兩句,姑爺輕則斥責小姐不孝順婆婆不愛護小姑,重則就動手打,有兩次把小姐的頭都打了一個大包。昨個又因為一些瑣事親家太太不依不饒的,小姐實在是忍無可忍就頂了幾句嘴,那親家太太就坐在地上連哭帶罵說什麼姑爺娶了媳婦忘了娘,現在竟然被兒媳婦騎在頭上,姑爺不由分說回來就摔了東西,指著小姐的鼻子罵,小姐昨個哭了半夜,奴婢看她們根本就不稀罕小姐肚子裡的孩子,又不怎麼小姐懷著孕還要受這樣的作踐……”春杏一邊哭一邊敘述。
聽了這話,清琅皺了眉頭,拿著手絹的手也攥緊了,低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