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兩個孩子一起環在懷中,只是環在技術呢腰間的雙臂驟然收緊,將她緊緊擁在他胸前,緊得令她不能喘息。
“父王,你快卡死我了。你和阿孃說吧,我和哥哥先走。父王又哭又笑的,難看死了。”子恕極力的在軒轅恪的懷裡掙扎著出來。
百里懿羞澀的笑了笑,牽了子恕的手,出了出去。
軒轅恪一語不發,喉間滾動,抵著錦瑟額頭的下巴已長出胡荏,紮在她臉上微微刺痛。
錦瑟亦閉目不語,將臉伏在他衣襟上,嗅到熟悉的強烈的男子氣息……
她緩緩抬頭看他,從嘴唇到臉頰,從眼底到眉峰,一寸寸流連過他容貌。
他的雙頰更見清瘦,堅毅如削。
她還是在眼角的余光中看到了這是陌生的環境,不禁詫異的問,“恪,這是哪啊?”
“我們的新家,以後,你,我,子恕和百里懿再也不用分開了。”
“是嗎?”她笑,“那感情好,恪,把小阿九,鏡娉兒和段宇也接來吧,好長時間沒見他們了,怪想得慌的。”說完,輕輕抿起紅豔的唇,抬眉嫣然一笑,恍如盛放在春末裡的白色薔薇,即使在夜色裡也掩不住的奪目。
軒轅恪斜倚著榻上鎏金闌干,不知道從哪吹進來的風涼似玉,拂在額際,一種刺痛,無聲無息間蔓延開來。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沙啞著嗓子說:“好,我們明天就去接他們來。”
絕歌唱晚(大結局)
2。
記傳
輾轉亂世,浸透了多少鮮血孤魂!
軒轅恪憑著一雙鐵肩,終歸擔起了天下,統一了混亂的南詔。
同年九月,軒轅恪宣告天下,建立南國,自立為王。
孤傲固執的子涵,滿懷恨意的子涵,也終歸俯首稱臣。
因顧及軒轅琪臨終前的誓言,軒轅恪終歸沒有攻打都城,允許子涵依舊在都城稱帝。
唯一令軒轅恪遺憾的是,錦瑟曾經驕傲的仰頭,告訴他,要他帶著她一起走到陽光下,建立自己的南國。可是,現在,她已經在漸漸的忘記過去。
連她說過的這些話,也悉數忘了乾淨。
金秋十月,舉行登基大典。
那日,軒轅恪沐浴齋戒,築壇南郊,壇高三丈,按著三才。長四丈,按四時。闊五丈,按五行。上級三百六十步,名曰君壇。中級四百九十步,七七曰祖壇。下級一百九十步,九九為將壇。上圓為天,下方為地,中正為人。壇的四周,豎著二十四面赤幟。壇上分五方,東方屬木,色青,插青旗十二面。
歷天子上座,受百官朝賀,是行君臣禮,臺下奏中和之曲,晉德之舞。
代聖君,皆列位壇上,壇下奏大樂,繼以熙和之曲,文德之舞。
當下由太史官,宣讀國號曰南詔錦和,建無曰清世,改這年景寧四年為錦和清世元年。
又跪著代誦祝文道:維錦和清世元年,天下之大元帥,皇帝臣軒轅恪昭告於皇天后土,日月星辰風雲雷雨,天地神祗歷代聖君之靈曰:天地之威,及乎四海。日月之明改元清世,建國南詔。從斯掃盡大理醜類,肅清跳梁。一統乾坤,萬年歲月。沐浴虔誠,齋心祈告,專求協贊永荷洪庥。尚饗!
定帝都太和,分內外皇城。
又著內務府發出國帑,興土木,建築宮殿。
隨之,冊立武王妃軒轅氏為皇后,冊立皇子恩賜為太子,大赦天下,改元錦和。
八月後,宮殿落成。
因為軒轅恪初踐大位,萬事都從儉僕。
那宮殿建設只求雅觀,不事富麗。但雖不見得畫棟雕樑,卻也金碧輝煌。
除了政事,剩餘的時間,軒轅恪每每都伴著錦瑟。
她日日忘事,幾年後,甚至連子恕,阿九也忘記了。
她不知道自己是皇后,不知道軒轅恪是南詔的國主。
段宇已去,錦瑟的病狀無人能治。
而軒轅恪也自知自己時日不多,但仍然清晰的記得,錦瑟曾經說過,要去,她也要先走。
有時,忍不住長嘆,她這樣忘記了也好。
至少,他走後,她不用孤苦。
朝中事物繁忙,軒轅恪長感勞累,自覺早生了華髮。
奇蹟般的,錦瑟的面色絲毫不變。
似乎青春已經在她的臉上停駐了下來,不見一絲老態。
軒轅恪命令子恕,百里懿天天一大早,就來寢宮為錦瑟請安,他日日清晨伴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