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她直起身,鄭重一笑,“姐姐,多謝妹妹了。”
我搖頭一笑,提起裙幅,扶著茗兒下車。
儀仗龐大,我走了幾十步,方才見著迪古乃的御輦。四下旌旗飛舞,羽扇飄香,十多名將軍頭戴抹額,分守禦輦兩側。
梁躬身迎上來,笑呵呵地道:“娘娘請。”
車門開啟,香味繞鼻,一股暖氣撲面而來。迪古乃身著袞服,一本正經地端坐著。
我忍不住想笑,他睜開眼,撥一撥大袖,向我招招手,“磨磨蹭蹭的,朕都等煩了。”
車輿大而寬闊內設黃褥,上置御座、曲幾,另有香爐、錦綬、小玲等飾物。我跪坐在黃褥上,假意嘆道:“郎主這裡如此豪華奢麗外面還有數百名如花宮娥,何必惦記著臣妾呢。
他扶一扶額頭,俯身挑起我下頜,低笑道:“愛妃想朕了。”
我橫他一眼,卻順從地伏在他雙膝上,輕聲道:“你既然知曉,還要說出來。這些天雖與你僅僅相隔數十步,但卻感覺十分遙遠。”
迪古乃扶起我,安撫道:“我何嘗不想你,只是周遭人多眼雜,我不便將你時時留在身邊。”
我伏在他臂彎裡,默然道:“我明白。”
他笑一笑,低頭撫摸我臉頰,寵溺地道:“嘴上說明白可我瞧著,你心裡還是不痛快。”
我嗔他一眼,嘟嘴道:“哪有郎主就愛冤枉臣妾。”
迪古乃手指一僵,用力托起我腰,整張臉埋在我胸口,沙啞地說:“宛宛,你又來挑逗朕。”
我吃吃一笑,在他懷裡扭了扭身子,低頭吻上他有些乾涸的唇。迪古乃身子一硬,右手緊扣住我的腰,忍不住深吸一氣,向上頂了兩下。
我卻羞紅了臉微微離開他的唇,抵著他的鼻尖嗔怪道:“郎主一把年紀了,還像個毛頭小夥一樣。”
迪古乃含住我耳垂,輕輕呵出一口熱氣,“朕兒時便說過,你像狐狸一樣媚朕哪裡自控得住。”
我見好就收,輕輕推了推他,說道:“好啦,咱們說會兒話吧。”
他握住我的手,從袍擺處伸進去,啞聲道:“來不及了,你撩起的火,必須由你來滅。”
我經不起他痴纏,便遂了他的意,沒有再掙扎。
外面安靜地只剩下風聲,迪古乃極力壓抑著喘息,表情歡愉賽過神仙。我無奈一笑,卻不是不能理解,自打去年梧桐染病離世後,他日日吃住在佛殿,禁慾了兩三個月。
“陛下……”
梁試探性的聲音傳來,我本能地停下動作,問道:“怎麼了?”
迪古乃眉頭一皺,不滿地拱了拱身子。梁鬆了一氣,支支吾吾地說:“東太后那邊來了人,說太后娘娘身體不適,想暫留幾日,請陛下恩准。”
迪古乃惱火地說:“留就留吧,朕巴不得。”
說畢,他彷彿想起什麼,暈染著**的雙眸瞬間清明,主動將我的手拿了出來。
我納悶道:“有什麼不對勁兒?”
迪古乃冷笑道:“這個老貨,大概是怕朕要殺她,這才不敢隨朕一起去燕京。”
我“啊”一聲,旋即覷他一眼,問道:“東太后覺得你要殺她?”迪古乃面色漸漸平靜下來,淡淡道:“她猜得不錯,朕確實打算殺她。”
我吃了一驚,不過很快恢復如常。迪古乃端起茶杯,微微蹙眉道:“母親大概心中有數,臨行前再三叮囑朕不準為難那老貨。”
我聞言說道:“既是如此你便聽母親的話,暫時饒了她吧。”
迪古乃不置可否,捋一捋我額前的絲,說道:“此事,朕自有計較,你不必操心。”
我沉思了片刻,輕輕頷道:“你是皇帝,做決定時,更要謹慎。我們剛離開上京,一切還是照舊好,以免生亂。”
迪古乃眉心微動,應是明白我的意思。當初他決議遷都,不僅是因燕京地形絕佳、能夠推動經濟政治向前展,更是為了擺脫上京女真宗親貴族勢力的束縛。遷都之後,上京女真大貴族勢力必然動搖,便於推行漢化改革,加強皇帝權力。不過操之過急,弄不好可能激化朝廷與大貴族之間的矛盾。迪古乃想誅殺東太后,不是不可,但現在尚不是時候,還需再等一等,等到朝廷在新都穩定下來,等到大貴族內部力量漸漸分化變弱,方才能大刀闊斧地幹他想幹的事情。
三月春來,儀仗抵達新都燕京。
遼代耶律氏時,曾在燕京築有宮殿群,新都便是在遼代的基礎上,擴建改造而成。不過,原來的宮城,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