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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也一下子皺起眉,認真起來。

“哦,這個,剛才跟警察談過了。老趙今晚叫了個小姐去春暢園,結果下車還沒走進公寓的時候,那小姐被人從身後打暈在地上,老趙也被打暈後砍掉了右胳膊。”裴志吸了口氣,說:“被發現是在十二點半左右,一個深夜回家的鄰居被嚇得魂飛魄散,當時就打電話報了警。當時那條右胳膊就掉在身體邊上,血流了一地,幸虧發現得早,還沒有因為失血過多而一命嗚呼。”

楚慈問:“有什麼線索嗎?”

“難說。春暢園門口是沒有監控錄影的,這還是上次老趙招待一幫人去……去玩,然後就讓人把公寓門口的監控錄影給撤了。”

說到“去玩”的時候裴志頓了一下,看上去好像臨時硬生生吞下了什麼話,楚慈微微的疑惑了:“玩什麼?”

任家遠大力的咳了幾聲,連裴志都尷尬的別開了目光,“也……也沒有什麼,一般聚會而已。”

趙廷那種吃喝嫖賭樣樣精通的主兒,會搞什麼聚會也不用多說。任家遠作為一個有潔癖的醫生,平時是不大去的;裴志作為一個對這方面沒什麼特殊愛好的男人,也是很少參加的。但是偏偏事有湊巧,趙廷讓人把春暢園門口監控錄影撤掉的那一次,他們都在。

氣氛一時小小的尷尬了一下。

楚慈彷彿對這種尷尬渾然不覺,也沒有對這幫太子黨們的糜爛往事深究,只平靜的問:“手還能接上嗎?”

“有點危險,畢竟被砍下來的時間太長了,能撿回條命就算不錯了。”

“……能撿回條命就算不錯了。”楚慈慢慢的重複著,低聲笑了起來:“這說明他沒做過分傷天害理的事情,所以命不該絕,雖然掉了一隻胳膊,但是還留了一命呢。”

他說這話的時候雖然笑著,但是語調卻相當冷淡,完全不像在說一個三更半夜特地要趕來探望的朋友,任家遠不禁看了他一眼。

“你們先聊著,”楚慈整了整衣領,波瀾不驚地道:“我去趟洗手間。”

裴志微笑著點點頭,一直看著他穿過人群往洗手間走去。

任家遠“唉”的一聲扶住額頭,頭疼無比的感嘆:“幸虧今天不用我上手術,我一整天都沒睡過了,真是頭痛得要命……你說老趙這是怎麼回事,被人尋仇?哪有尋仇的不要命,只要一隻胳膊的?”

“說不定尋他仇的那個人認為這仇還不至於要一條命來償還。”裴志收回目光,淡淡的說,“說不定那個尋仇的認為趙廷不是侯宏昌,沒有撞死人家民工小孩,所以還罪不至死。”

任家遠一驚:“怎麼跟侯宏昌扯上關係了?”

“侯宏昌怎麼死的你知道吧?一刀斃命,乾淨利落,整個頸椎骨都差點被劈斷。你知道趙廷那條右胳膊被砍下來後的切口是怎樣的嗎?整個切面乾淨平滑,成一個完整利落的弧形,連點碎骨渣都沒有。刀口從右肩胛骨砍入,割斷肌肉、骨骼和血管後從腋下突出,直截了當的把右臂從身體上分離了出來。甚至當刀刃從腋下刺出的時候,都沒有觸碰到老趙腋下刀口以外的任何一點面板。”

裴志頓了頓,語調低沉下來:“一刀,僅僅只是一刀而已。老趙的全身上下除了這個刀口以外再也找不到第二處傷,甚至連一點擦刮都沒有!”

一般來說被刻意砍傷的人身上都不可能只有一條疤,因為人體畢竟不是豬肉,不論是多麼心狠手辣的人,下刀前總有遲疑,下刀後可能因為殺紅了眼,又多砍幾刀稍微淺一點的。

就算在打群架中被誤傷一刀,那刀刃從進去到出來也會造成兩道傷,進去的那一道淺,出來的那一道深。因為通常情況下砍人都是輕刀進、重刀出,自殺則正巧相反,法醫分辨自殺還是他殺的時候就看這一點區別。

然而不論是侯宏昌還是趙廷,他們的傷口都是極度平滑和完整的,形成一道整齊水平的疤痕,這就說明對方在砍人的時候用力很均勻,非常冷靜,而且下手極度利索。

這不是一般人能製造出的刀傷,甚至一些專業人士都難以做到。

“一刀斃命了侯宏昌,又一刀砍掉了趙廷的右臂。”裴志深深吸了口氣,一字一頓的說:“這兩件事情,肯定是同一個人乾的。”

任家遠抽了口涼氣,突然從骨髓裡泛出一股寒意。

就在這時那個小張走過來,畢恭畢敬的對裴志欠了欠身:“裴總,病房開好了,貴賓區一號。”

“行,麻煩你了。”裴志抬腳要走,突然又想起什麼,停下來對任家遠冷笑:“對了老任,你跟楚工在哪裡吃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