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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別介意,我不過說說而已)。是的,你並不想那麼做,可事實上主權正在一分錢一塊地賣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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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雙出走(3)

別因為我這幾句話而難過,否則的話,我就要——讓我想想……,我就要進寺院修道去了,其實,這旅館就已經很像一座修道院了。

這是我讓你離開我的最後一天。盡情地利用它,玩得開心些。

於梅斯

我實在忍受不了了,受不了了。這兩個小時,我紋絲不動,只是這麼坐著,想著。我已經給埃爾斯寫了一封信,你當然不必把它寄出去。但你必須告訴她我說的一切。對我來說,再也沒有什麼羞恥可言,也無須任何謊言。讓它們去幹它們的吧。真蠢!再也不需要託詞、撒謊、中傷、害怕。我感到自己差點兒要被悶死了。這除了拖延還能是什麼呢?不,我受不了了,太糟糕了。

我愛你。讓我們正視一切,承擔一切,忍受一切。這種在爛泥底下的匍匐我實在受不了。

我恐怕有些誇張。可我竭力想幹點事,卻什麼也幹不了。這環境就像一根繩子緊緊地捆在我的胸上。再也不能這樣下去了。如果你同意的話,我馬上就走。我將等在梅斯,直到你得到埃爾斯對事實真相作出的反應。

真的,在我們這件事上,我再也不想用虛假的言行來遮掩了,我也不希望你那麼做。

我不想開玩笑,不想笑,亦不想讓你輕鬆愉快。這環境太折磨人了。這環境,這環境簡直讓人受不了——不,我受不了。我太愛你了。

別把這封信給你的姐妹看——不,我們還是放乖些吧。你是清白的,可你弄髒了你的腳。我會在簽名時,簽上你對我的稱呼——勞倫斯先生。

別難過——如果我不愛你的話,你喜歡怎麼稱呼就怎麼稱呼,我才不在乎呢。

但我愛你。上帝啊,我為愛而祈禱。

星期二

我現在在旅館裡,吃過飯了。一切都顯得很愜意。這旅店很小,店主既是老闆,又是侍從,也是服務檯服務員。反正什麼事都一個人幹。他的英語、法語、德語都說得十分動聽。很明顯,他是去過國外第一流飯店的。他似乎有一種把事情做好的本能,只是有那麼一點愛吹牛,他的妻子(他們是一對年輕夫妻)給客人打啤酒,十分有趣。這兒價格很便宜,每人每天兩馬克五十分,還管一頓早飯。這比我在德特斯克的房間要便宜,房子也比那要強多了。房間在二樓,有兩張床,相當不錯。

現在你應該到這兒來,應該來。別忘了,你不久就將是我的妻子。到那時,你將不會收到別人給你的信,要有的話,也是寫在我的名下。可你到現在還不來。

我會喜歡特里爾的——那地方不像梅斯那麼雜亂不堪——新鎮、老鎮、棚屋、工房、教堂、寺院混雜在一起。這是一個怡人的老鎮,到處都綠樹成蔭。我真希望你在這兒。一路上,滿是鮮花盛開的蘋果樹,一片片粉紅,就像爆炸留下的煙霧,還有那如林的葡萄架,整個山坡看上去就像一隻勃然大怒的刺蝟。

我真太愛你了。無疑,到了早上還會有另一場悲劇,我們的錢只夠我們過兩個星期,而且還不知道下一筆錢從何而來。儘管如此,我仍十分高興,高興極了。我盼望你能在這兒。你會來的,這兒不是梅斯,該死的梅斯!

雙雙出走(4)

這旅館裡都是男人——做生意的男人。他們是很懂得怎麼享福和節省錢的。記住,男人最會安排錢。我想這對你來說很有好處。我知道你是不會計較男人的氣氛的。

我開始感到自己成了一個十足的男子漢。我想,我應該這樣,尤其在以這種惡劣的心情等待另一個男人的妻子的時候。別在意,在天堂裡,既沒有婚姻,也沒有放棄婚姻。

我得馬上去把信寄掉——天色已不早了。星期六上午早點兒來。問一下住在德特斯克的布萊克?赫西有沒有我的信。我愛你——也愛埃爾斯——我對她真是感激不盡。

愛你的

D.H?勞倫斯

1912年5月8日

於特里爾 雷茵斯克旅館

又一天快要過去了——此時正值黃昏落照時分。特里爾真是個漂亮的地方。這是個悅人的旅館,老闆是個趾高氣揚的小個子,但人不錯。他曾在不少國家呆過,所以總是在炫耀他的語言。他的英語說得真不錯。我想,他大約三十五歲左右。剛才我走進來時——正是夕陽西墜之時——他對我說:“乏了吧?”無疑,我笑了。“有一點兒”,他自己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