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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整整兩年的流浪,或者說是出行。這些格子棉布襯衫,竟然是她最後留在手裡的東西。英倫咖,藏藍色格子,悠悠茶。幾乎全部是素淨顏色的純棉襯衣。最喜歡的那件英倫咖的翻領,還是在西藏的一座小城逗留時,在網上無意間看見的。那種不張揚的感覺,修身型的料子,貼在面板上熨慰,像是一雙溫軟的大手,熟悉的,不捨得放開。隱匿而蒼白的流浪,在身體裡穿行,像是還有乾淨純潔的東西。

“安藍,你還是會愧疚的,對不對?”清澈的瞳孔閃過一絲絲僥倖,還是垂下頭,不知所措的抱住自己。

她就是“小三”,就是破壞別人感情的第三者。在言希的世界裡,她已經不止一次扮演這樣的角色。像是兩個人的身體會在靜謐的夜裡沉默地糾纏一樣,不懂厭倦,一次又一次的。可是,還會受到譴責,她的良心隱隱的不安,還是不可遏制。

言希開車停在樓下的時候,安藍已經收拾停當。一整個下午的時間幾乎全部用來浪費,最後還是跑到最近的商場,買了並不怎麼合身的露肩短裙和細高跟的軟皮袋子涼鞋。那家商場不是沒有合適她的衣服,只是稍稍貴了些。她準備用來開咖啡廳的那幾百萬,怎麼能一雙鞋子就破費幾十萬呢!想想,還是沒捨得。這幾年的積蓄,不是很多,卻從未怎樣奢侈。安藍幾乎是扭著纖腰一步步的邁向那個自己深愛的男人。他就斜斜坐在車邊看她。漆黑深遂的眼眸看不出有什麼開心,或是叫做“驚豔”的東西。她從來都是一個保守的人,至少,除了和他。安藍的腳步並不穩妥,這雙鞋子頂多算是合腳,可是高度和束縛,還是有些挑戰。

快要靠近他的時候,安藍一個踉蹌,險些摔倒。言希眼明手快的扶住她,眉峰緊鎖,不悅的罵道:“不能穿就不要逞能,算了,你回去吧,我找別人。”深邃瞳孔裡的眼色,飄忽迷離。

冰澀的聲音來不及穿越過耳膜,被大腦接受,安藍就一個人怔怔的站在原本兩個人相聚五十公分的位置處,看著他一個轉身就上車發動了離開。漂亮的黑色蘭基博尼落在視野裡,有些晃眼。安藍極力的睜大雙眼,不讓自己流淚。言希從不會這樣對她,即使是偶爾曖昧不明的逗她,也是溫軟的,許多時候,真的會像是對待小妹一樣的寵溺。不然,她的膽魄其實並沒有那麼強悍的趕走他身邊的女人。

安藍忽然想,自己是不是做錯了什麼?言希的表情分明就是不悅的。甚至,就是生氣?可是,為什麼呢?

安藍軟軟的跌坐回沙發上時,光著腳丫蜷腿抱住自己,不明所以。

宿醉(2)

印象中的清晰地記憶,言希只和她鬧過一次彆扭。

“哥你還在玩遊戲嗎?”十九歲的安藍已經絕對的明曉他的所有習慣。隱身線上,隱身線上的設定只是針對現任女友。不是沒有說過要將同樣的權力賦予她。是安藍口是心非的拒絕。或者,隱匿的第三者,總是好過明目張膽的破壞被人鄙夷來得輕鬆。儘管,同樣疼痛,並且宛轉著傷害自己和別人。

她只是猜測,只是推斷。常常半個小時也不會有人回話。她習慣了。

“嗯,你什麼事?”

漫不經心的。安藍安靜地注視著螢幕上跳出來的字型。黑色的黑體字,十號大小。他還是那麼懶,兩年間,他的選擇都不曾變化過。

“我沒事,我能有什麼事啊?”我彷彿是在對著你笑,有點牽強。家裡早就已經亂成一團糟,可是沒有告訴你。你已經知道了嗎?怎麼可能?安藍自嘲的笑笑,即使是佳佳都還不知情。你對我的關心,還沒有那麼熾烈的吧!

“我討厭你說沒事。”安藍接收到他的資訊之後,才不過剛剛亮起來的頭像迅速按了下去。

安藍好像恍然大悟一樣,可是還是不理解。你是討厭我明明沒事還打攪你?還是討厭我有事卻不對你說?我她不知道,可是沒勇氣問。

其實,你可以更直接的。你應該說,你討厭我有事沒事都來打攪你。安藍扣著心裡的小九九,自作主張的下定結論。

言希從來不需要她的解釋,只是莫名其妙的。他就生氣了,討厭。這樣的詞彙聽來刺耳,卻是讓人費力地說不出什麼道理。像是喉嚨裡明明有著歇斯底里的吶喊,可是,就那麼按壓著,難受的張不開。

楚言希極速轉彎的時候,還是透過後視鏡看清楚身後的女人錯愕的站著,身不由己似的無辜。

無辜?

楚言希諷刺地笑笑,從一開始,她的表情都是那麼真誠無害。用無辜這個形容還真是貼切。只是,心底沉悶地意味,滿滿的堵塞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