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此刻必須先出城,永遠遠離完顏昊的視線,遠離完顏昊的“魔爪”。魔爪!?自己怎麼會這樣想!
其實這次檀飛揚是經過深思熟慮了的,他打定主意,先帶著趙溪月離開個一兩年,等他們有了小孩,再回來,到時,完顏昊應該也不會再強行將他們拆散了。
想到這裡,檀飛揚舉鞭重重地揮向馬*。馬兒吃痛,奔行得更加快了。馬車也隨著它的跑動有些輕微地晃動起來。
馬車內,趙溪月躺在錦被中,睡得香甜,被馬車一晃,幽幽地睜開了眼睛。
趙溪月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感覺到自己正躺在一個搖晃的馬車裡。仔細回憶,啊!對了,是檀飛揚未經自己同意,就點了自己的穴道,強行將自己帶走了。想到這裡,趙溪月心裡微怒,把她先前對檀飛揚的好感全打破了,現在她心裡有些氣惱,為什麼每個男人都這樣?都這樣只顧自己行事,完全不理會自己的感受?
趙溪月坐起身來,悄悄地撩開車簾,看到檀飛揚背對著自己,正在揮鞭駕車,外面的樹木、房屋一閃即過,漸漸遠離了城市中心。
這是出城的方向啊!他這是要帶我去哪兒?
他不是要將我帶回他的郡王府嗎?為什麼卻朝城外走?
是了!他肯定是害怕完顏昊找上門來,所以才會去城外,讓完顏昊找不到他們。
要是完顏昊找不到他們怎麼辦?那自己豈不是再也見不到他了?趙溪月為自己竟會有這樣的想法吃了一驚,什麼時候自己的腦海裡只有這個人了,只有這個毀了自己家園,又強佔了自己身體的男人?
馬車已經馳到了城門下,檀飛揚勒住馬僵。
只聽前面鬧哄哄地圍了上百人,有人不停地叫囂:“為什麼不開城門?”
“我們要出城去!”
城門下圍滿了各色各樣的人,有商人、農民、官員等,大概都是今天要出城的人,卻被守城的官兵攔在那裡,對著官員身份的人不停解釋著什麼。
檀飛揚在距離城門十幾丈遠處停了下來,心裡驚道:難道這麼快就被阿昊發現了?所以在城門設了卡,來攔截我們。
正好一個農民模樣的老大爺垂頭喪氣地自城門邊走了過來,剛剛走到馬車旁,便被檀飛揚叫住了:“老爺爺,我請問一下!”
老大爺抬起頭盯著眼前這個錦衣華服的少年,問道:“這位小哥,什麼事啊?”
檀飛揚道:“前面是怎麼回事,不許出城麼?”
老大爺一聽,就氣惱地低咕:“可不是嘛!我昨天來城裡送菜,卻不想時間耽擱久了,沒走成,就想今天一早趕回去,家裡還一大堆事,等著我做呢!可誰想,一來就發現不讓出城了。”
檀飛揚見老漢囉裡囉嗦,卻一直沒有說到重點,不*焦急地打斷他,道:“為什麼不讓出城了?”
老漢將食指放在唇上,輕輕地噓了一聲:“聽說是當今皇上唯一的兒子,賢王爺昨夜遇刺,好像生死未卜!”
“什麼?阿昊遇刺了!”檀飛揚一聽,頓時有些激動,畢竟那是他從小玩到大的朋友啊!雖然兩個人因為趙溪月鬧得不愉快,可聽到他受傷的訊息,還是*不住非常擔心。
與此同時,正在馬車內伺機逃跑的趙溪月猛聞這條訊息,心內巨震:他,他受傷了!到底重不重啊!為什麼這老漢說他生死未卜?
趙溪月的心一下子便如墜落在冰窟中一般,涼了半截,眼中也充盈著些許水氣,在黑長的睫毛上晶瑩欲滴。
不!他不能死!
我一定要回到他身邊去!我要看著他,一輩子和他在一起!
心中那個強烈的聲音,彷彿不屬於自己。那樣的強烈,強烈地想回到他身邊去,為他去做任何事。
不!他不能死!
上蒼啊!只要他不死,以前的一切,我都可以不計較,我只要他不死。
眼淚瞬間滑落,對,她要逃,逃回他身邊去。
可是,檀飛揚擋在馬車的門前,自己怎麼逃呢?馬車的窗簾?趙溪月試探著向窗外伸出身子,還好,因為趙溪月太過瘦弱,所以那窗子根本擋不住她。
趙溪月輕輕撩開門簾,看見檀飛揚正在失神,不知道是在想完顏昊的傷勢,還是在想如何才能出城。
機會來了!趙溪月輕輕地將身子移到窗戶邊,試探著先將一隻腳伸了出去,然後再將另一條腿伸出窗戶,卻不想下面根本沒有著腳的地方,趙溪月懸在窗戶上,又不好猛跳,那樣帶動的力度一定會使這馬車搖晃起來的,那樣就會被檀飛揚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