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葉凝輾轉反側,翻來覆去睡不著,心裡惦記著大哥的手,明天還要去找人接上,這怎麼都要給些銅板的,再則就是他們家已經揭不開鍋了,光靠劉阿婆給的東西根本不是長久之計,賺錢賺錢。
一閉上眼,她的腦海中全部湧現出賺錢的念想,宛若魔怔了一般。
快到天邊泛起魚肚皮白了,睡在炕上的小傢伙葉緒哼哼唧唧的,開始了前奏,葉凝連忙上前,先是摸了摸有沒有尿溼,再去給他端奶。
果然,小傢伙尿了,葉凝慌忙的把準備好的尿布輕手輕腳的換上,可是哭聲卻越發大聲,雖然聲音如貓兒一般,可是那莽足勁的哭,額頭上的青筋都暴起了,嚇得葉凝連忙去抱起來哄。
一旁睡得正香的葉荷被吵醒了,揉了揉有些惺忪的雙眸,一時間有些緩不過神來,顯然是她還沒適應半夜嬰孩的哭聲。
“小妹,看著弟弟,我去端奶來。”
葉凝連忙下炕穿了草鞋,摸索著去了灶房,藉著皎潔的月光去灶上摸索了一會兒,大鍋旁邊是一個小土鍋,燒飯的時候,小鍋上放滿水,不管是燒那個鍋,兩個鍋連著的,所以每次大鍋燒飯,小鍋的水便也開了,睡的時候,葉凝用海碗裝了半碗牛奶在裡面溫著,剛出生的孩子,喝不了多少。
忙忙碌碌的一大晚上,小傢伙終於喝上了第一口奶,舔了舔嘴角,倒是不哭了,葉凝看著他的眼睛眯成一條縫,哼哼唧唧的模樣,覺得又好笑又心疼,她也不知道怎麼喂,只能一點一點用木勺兜一點為他,好幾次都嗆出來,嚇得葉凝魂都沒了,一直忙到外面天全部白了,小傢伙才又睡了,葉凝汗水都給折騰出來了。
“阿姐,我餓。”葉荷在被褥裡鑽出一個腦袋,頭上的頭髮亂糟糟的,那雙黑眸咕嚕嚕的瞅著葉凝。
葉凝點點頭,穿了一件外衫,“姐現在去做早飯,你再睡會兒,等會阿姐叫你。”
葉荷乖巧的挨著小緒睡了。
灶房裡面,葉凝把昨晚發好的麵粉揉了幾個餅子在鐵鍋上烙上,又勺了一些玉米麵煮了一小鍋玉米粥,想到昨晚剩下的一朵菌子,還有一些新鮮的野菜,葉凝洗乾淨了剁碎了放在粥裡小火熬著,這才騰出手來開始清洗昨天撿回來的酸棗。
酸棗一般都是深秋十月份成熟的,現在居然能撿到這麼多,而且雖然有澀味,要有些卻已經在土壤裡面悶黃了,對於他們現在的狀況來說,這已經是極好的零嘴了。
葉凝還沒有壞的酸棗撿在簸箕裡面,洗乾淨然後放土鍋裡面蒸,隨著火候不斷的蔓延,濃郁的酸味縹滿了整個屋子,葉凝把煮融的酸棗去皮,把裡面的核給弄出來,捏成一團,弄到最後葉凝才錯愕的發現,她根本沒有白糖,伸手扯了一點,放進嘴裡,酸的掉牙,葉凝眼睛都睜不開了,這麼爽根本沒辦法吃。
葉凝惆悵急了,這味道太酸了根本無處下口,忙活了一早上,白費了。
不過廢了那麼久的柴火,這都做成型了,不做出來是不是半途而廢了,葉凝想到小妹那可憐巴巴的表情,決定把酸棗糕做出來。
葉凝為了緩解酸味,她過了幾遍水,葉凝沒有注意到,她指尖浸泡在水裡,不斷從指尖湧出來的汩汩清水......
“凝丫頭。”
院子外,劉阿婆的聲音響起。
“阿婆,您來的正好,馬上就可以吃飯了。”葉凝探出頭,笑著對劉阿婆道,她一笑,眉眼彎彎,消尖的臉頰兩旁有一對淺淺的梨渦,格外的討喜,她是不怎麼愛笑,其實她笑起來真的很好看,給人一種心情愉悅的感覺。
劉阿婆點點頭,把手裡的布袋子遞上去,葉凝不解的解開布袋看了看,發現裡面是一些苞米種,當即就要把東西退回去。
“我這把老骨頭動不了了,我想著你院子外面還有一塊空地,收拾收拾,點一點苞米,我也想吃點新鮮的包米羹吶。”劉阿婆咧著嘴,露出一排牙齦,上面只有稀疏的幾顆牙齒還在上面,其他都掉光了。
葉凝一愣,現在阿婆的胃口好,奈何有些東西是不能吃了,這身子骨雖然看著硬朗,可也不能下地幹活了啊,想到那甜糯的玉米,葉凝下意識的吞嚥了一下,深黑的眸子頗為柔亮。
“那等會我去把外面的荒地收拾一下,種上。”
“得多澆水,不然這天怕是活不成。”劉阿婆喜出望外,不忘叮囑了一聲,隨即她輕嗅了一下,聞到一股子酸味,“凝丫頭,你這鍋裡煮的啥?”
葉凝這才連忙把自己煮熟的酸棗泥攤給劉阿婆看,有些尷尬道:“現在沒有完全熟透,澀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