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傳來一串腳步聲,葉凝連忙端著油燈出來,葉大麴不成調的狼嚎聲襲來,劃破了整個夜空,葉凝嘴角猛抽了兩下,好在這裡距離村子遠,也就是劉阿婆家距離自己家進,老人家耳朵眼睛不太好使,應該沒有吵到。
“大哥.......”
看著葉恆一個勁的往堂屋走,葉凝喊了一聲,把油燈端過去想給葉恆端晚飯,灶鍋裡面,葉凝烙了幾個玉米餅,幹苦活的不必他們在家的,這個時辰回來,肯定也餓了。
“你怎麼還不睡?快去睡吧,不用管我們。”黑幕中的葉恆看到葉凝沒睡,連忙出聲阻止,接著拽著自家老爹往堂屋走。
葉凝沒有多想,忙道:“灶房裡面烙了糯米餅,我給你們端過來,弟妹都睡了,我也不困。”
葉凝說著就要跟著進灶房,她想看看爹的情況,誰知道腳跟剛踏出門檻,葉恆就忙阻止她:“二妹,你去歇著吧,我自己去拿餅子,你也累了一天了......”
細微的抽氣聲劃過,葉恆慌的不行,一旁的葉大卻跳了起來,變調似得叫喚起來,“胳膊擰斷,胳膊擰斷.......”
“爹,你別瞎說。”葉恆連忙伸手捂住葉大的嘴,可葉大雖然傻了,可這力氣是有的,葉恆哪裡捂得住他的嘴。
葉恆急的不行,這拉扯間讓葉凝看出了一絲端倪,“哥,你左手怎麼了?”
說著,葉凝已經快步過去,煤油燈照亮了站在哪裡猝不及防的葉恆,只見他的左手無禮的垂直在一邊,而胳膊肘上已經紅腫一片,顯然是傷了。
“這是怎麼回事?”
葉凝伸手去碰,葉大卻躲開,把頭側在一邊,低聲說了一句沒事。
葉凝頓時鼻尖一酸,有一種壓抑的苦楚蔓延開來,不受控制的,她眼淚幾乎就奪眶而出。
“二,二妹你,你別哭啊,都是哥不好,哥.......”葉恆瞅見自家妹子哭了,急的不行,他笨拙的想要給葉凝拭去眼淚,一旁的葉大看著葉凝哭了,頓時也不鬧了,好像做了什麼錯事一樣抱著頭縮在一邊。
葉凝壓抑了很久的情緒控制不住的洩出來,她這次控制不住自己,這一天下來發生太多事了,她有些接收不過來,更是覺得壓在肩頭上的壓力讓自己喘不過氣來,看著瑟瑟發抖,一臉做錯事的阿爹,葉凝終於深深的體會到,以前這個男人肩膀上扛著的重擔是多麼重,而自己阿孃這次的絕望也是因為常年累積的壓力和辛苦造成的,到了阿爹的倒下,才讓阿孃也跟著倒下了。
自己若不是腦海中哪些認知和記憶支撐著,可是終究還是一個普通人而已,也有覺得喘不過氣來的時候,需要一個發洩口,白天的打擊都還能緩過來,可是看著大哥的胳膊肘,這顯然是脫臼了......這讓葉凝有些受不了,哭成了一個淚人。
不過葉凝很快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伸手去看葉大的左手。
“別碰,一點都不痛。”葉恆見葉凝終於不苦了,鬆了一口氣,見她要伸手過來,連忙避開。
“骨折了?”
“不,只是脫臼了,明兒早,去找劉大叔給接上就沒事了,現在太晚了。”葉恆說的滿不在意,只是眼神小心翼翼的看向葉凝,生怕二妹再哭。
葉凝抿抿嘴,沒說話,而是轉身去灶房端飯,背對著葉恆,葉凝偷偷的摸了一下眼淚。
她自認為不是堅韌的人,不過現在卻不得不堅韌堅強起來,大哥手這樣一定很疼吧,從他額頭上細密的汗珠就能看出來,今晚不悶熱,她穿短衫都覺得冷,大哥額頭上的汗水肯定是極疼的,這胳膊肘腫的那麼高,哪裡就會不疼了?
端了烙餅,葉凝把木盆裡面加了開水,抽了汗巾放裡面。
堂屋裡,搖曳的油燈下,葉恆和葉大埋頭吃著烙餅,空氣中不時的散發出吸溜的喝湯汁的聲音,葉凝看著葉恆紅腫的跟饅頭的胳膊肘,去了牆角開啟僅剩下的半罈子燒酒,這酒還是過年的時候,蘇大哥提過來的一罈子酒,阿爹高興的時候會喝上一盅,果然,葉大聞到酒香就看了過來,葉凝連忙捂住酒罈,對葉大搖搖頭。
“爹,你不能喝酒。”
也不知道葉大有沒有聽懂,反正他只是委屈的癟癟嘴,沒有再鬧騰,葉凝有些驚異的眨了眨眼睛,沒準阿爹的痴傻並不嚴重,只要能去襄陽鎮找個好大夫,可是蘇大哥要下個月中旬才來,而且襄陽鎮的大夫可不是一般人瞧得起的,說來說去,還是銀子問題,葉凝咬了咬牙,她必須儘快的,儘快的賺到銀子。
倒了小半碗燒酒在海碗裡面,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