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等人圍著西鄉隆盛坐了下來,個個流淚不已。
“人死不能復生,請南洲先生節哀!”桐野利秋用嘶啞的聲音說道,“我等必要為從道報仇!”
“不要說這樣的話……桐野君!”西鄉隆盛用微弱但卻堅定的聲音說道。
聽了西鄉隆盛的話,薩摩武士們全都驚愕不已。
“不要說什麼為從道報仇的話!”看到大家驚愕的樣子,西鄉隆盛大喝了一聲。
可能是用力過猛,西鄉隆盛又咳嗽起來,桐野千穗跪在他身邊,伸出一雙粉拳,輕輕的給他捶著背。
“是!”桐野利秋等人見西鄉隆盛發怒,不敢再說,而是齊齊垂首,大聲的答道。原來一直抽泣的西鄉小兵衛也嚇得噤了聲。
“你們不明白是嗎?”西鄉隆盛看著默不作聲的大夥兒,嘆息了一聲,問道。
桐野利秋和筱原國乾等人對望了一眼,不約而同的點了點頭。
“是從道該死啊!”西鄉隆盛說著,情緒明顯的又變得激動起來。
“他自己愚蠢送了命不要緊,可是不應該帶上這麼多武士的生命!而且還把整個國家都推到了無比危險的深淵邊緣!”
“他為了自己的私慾,鼓動並親自參與這樣的冒險,給日本帶來的,是可怕的災難!他簡直是死有餘辜!”
“從道!你這個愚蠢的人!幸虧你死在了敵人的手中!不然的話,你就是活著回來,我也會親手砍下你的腦袋,去向天皇陛下謝罪!”
聽到這裡,桐野利秋等人全都明白了過來,一時間啞口無言。
想到日本接下來可能面臨的局面,桐野利秋等人也是揪心不已。一時間和室內的氣氛變得分外的沉悶和壓抑。
天色忽然變得暗了下來,更增添了人們心頭的沉重,桐野千穗抬起頭來,向窗外望去,看到大片大片的烏雲出現在天空中,遮住了太陽,預示著一場暴風雨的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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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忠公集:與美使艾忻敏問答節略》:
“本月初十日申時,艾使來晤。敘及此番由日本經過,住十八日。晤該國太政官、外務省,均稱臺灣生番之事,不願與中國失和,但望通融辦結。答雲:中國本不願失和,日本兵五月抄至臺灣,迄今二個月,我軍並未與伊尋釁開仗,而伊竟先行攻擊我軍。日兵即甚強狠,不過三、四千人,以中國兵將之眾,本不至畏彼三、四千人,只因上年才換和約,彼雖無禮在先,我未便失禮在後,姑且忍氣耐煩,實為保全和局。若泰西各國,遇有此等鄰邦欺侮情狀,恐不能如此忍耐。不意彼竟如此兇蠻,中國不得已乃派海陸大軍前往擊滅之。此係彼咎由自取,中國並未辦錯。艾使雲:中國十分含容,我等西人無不敬佩,亦皆不願兩國失和戰爭,致礙大局。答雲:貴使既不願我等失和,可請從旁公評。艾使雲:中美條約第一款載明:他國有何不公輕藐之事,必須相助,從中調處。美國與日本和約內亦有此語,是調處乃我分內應為,擬進京送國書副本請覲後,會晤總署王大臣及日本公使,細問兩邊情節,再為說合。答雲:貴使自日本來華,於臺灣啟釁緣由,諒已聞知,究竟孰是孰非?如何調處之法,可先告我否?艾使雲:未便預下斷語。但據日本太政官言,臺番非中國管轄之地,副島上年在京與總署說明中國無法查辦伊可派兵往辦,貴國毛、董二大臣答以可,故日本派兵前往。答雲:副島在京,並未親自向總署商議,祗令副使柳原前光略提數語,以生番殺害琉球人,該國欲派人往查,並未說要用兵。總署告以生番隸中國版圖,惟性情風俗各異,中國可自查辦。柳原謂祗先告知,並非請查辦也。嗣後副島未再面商,亦未行文照會,彼蓋預懷奸計,以為一經行文,中國必照覆系我轄境,當為查辦,則彼須候我查辦,不能擅自動兵,而姑以遊詞告詢,口說無憑,為日後狡賴地步耳。否則各國相交,於此等重大事件,焉有不以照會印文,為往來憑據者。艾使笑應之曰:言極有理,我想中國亦當約束番人,勿使殺害外人,否則便無日本出兵之事。而日本出兵攻擊華軍,亦是有違公法,華軍殲滅之,理宜然也。現今日軍已覆,只看中國如何善後,若因此而兩國失和交兵,恐與中國日本皆有大害。答雲:總署與福建總督皆已允承辦理善後各事,副島等乃謂臺番為無主野蠻,該國自應徵伐,撫綏歸化,與中國無干,一味無理矯強,圖佔便易。試問貴國邊地亦有野人苗子地方歸其管轄,如臺灣生番之類,能容他國強佔乎?艾使雲:西洋各國皆有似此屬地,或遇戕害難民等事,應由本國趕緊查辦,從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