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及之地。其證據具見貴國自來所刊行的書籍之中,而之前我國使臣向貴署詢問,貴署所作答語,尤其顯然,故我國視之為無主之地,具備充分理由。是以報復殺害我國人民之罪,為日本帝國之義務,而徵番之公理,亦可於此中獲得主要根據。”大久保利通說道,“貴國政府指責我國不宣而戰,是沒有任何道理的。”
“大久保先生此言大謬。”聽了翻譯的解說,林義哲搖了搖頭,正色回答道,“臺灣全島及其附屬島嶼,很早便是中國版圖,臺灣島上的土著部落有很多都已經歸化我國,在籍記錄的便有十餘個,雖然有的部落還沒有歸化,但他們同當地的漢民一起相處生活已經很久,差不多有三百多年的歷史。根據萬國公法,在一個國家疆土之內的的人民,不管是生長在這片土地上的居民,還是外來居民,包括這片土地上的植物、動物,地下的礦產,都是由該國法律管轄。臺灣全島是中國的疆土,而生活在這裡的土著居民,便是受中國法律管轄和保護,別的國家沒有干涉的權利。而日本軍隊竟然以琉球船民被番民殺害為理由,悍然入侵,不僅屠殺番民,對當地的漢民也進行燒殺搶掠,這不是侵略是什麼?而在我國軍隊試圖阻止日本軍隊的野蠻行動時,日本軍隊竟悍然攻擊我國軍隊,造成我國軍隊的大量傷亡,這不是戰爭行為是什麼?況且番民殺害琉民,非是日本人,琉球是中國屬國,此即為中國內政,而日本竟然稱琉民為日本人,藉此興兵,明顯違背萬國公法,這不是有意挑釁是什麼?”
“可是貴署毛昶熙、董恂兩位大臣曾經在面對我國使臣的質詢時,告訴我們日本軍隊可以自己去懲罰番民。日本軍隊——不,是臺灣生番探險隊這才出發前去臺灣番地的。”大久保利通說道,“可以說日本的行動事先已經告知了貴國政府,並且徵得了貴國政府的同意,並沒有違背萬國公法,也不是有意挑釁。”
聽到大久保利通把毛昶熙、董恂推了出來,崇厚、郭嵩燾和夏家鎬的眼中都不自覺的閃過擔憂之色。
的確,毛昶熙和董恂的那一句“問罪與否,聽憑貴國辦理”的沒腦子的話惹來的麻煩,直到今天,仍然讓總理衙門感到難以消受。
“毛昶熙和董恂的話,只代表他們個人,並不代表我國政府的意見。”林義哲鎮靜自若的回答道,“他們兩人已經為他們的胡言亂語付出了代價,現在他們已經是流放的罪犯,他們說過的話,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聽了林義哲的回答,郭嵩燾在心裡暗讚了一聲“好!”,崇厚和夏家鎬則全都捻鬚微笑。
“另外我想提醒一下大久保先生,遇害的琉球船民,是琉球人,不是日本人。”郭嵩燾適時的插了一句,“貴國藉此發兵,是沒有任何道理的。”
經過這一番對答,大久保利通已然明白利用“番地無主論”不但討不到任何便宜,很可能還會把琉球問題提前牽進去,便立刻結束了這一話題,開始轉向別的方向。
“我對貴我雙方軍隊發生的不幸衝突和死難的人們表示深切的哀悼。”大久保利通說著起身,伊藤博文、木戶孝允、柳原前光及日本使團的隨員也都默契的起身。
崇厚、郭嵩燾和夏家鎬一時間沒弄明白日本人要幹什麼,不約而同的看了林義哲一眼,而林義哲坐在那裡沒有動彈,不動聲色的盯著日本人的動作。
大久保利通先是率領全體日本人轉向東方,深鞠了一躬,然後伸出雙手,齊齊的擊了三下手掌,然後便垂下頭來。
林義哲知道日本人這是在行“默哀”之禮,便沒有作聲,郭嵩燾等人看他沒有說話,也都保持了沉默。
想到日本人表面上在默哀,心裡可能是在問候自己的直系親屬,林義哲不由得在心裡冷笑了一聲。
日本人的表面文章,做得還真是足呢!
大約過了約三分鐘左右,日本人結束了默哀儀式,重新坐了下來。
“關於過去發生的不幸的事,我們現在進行爭論已經沒有意義了。我們更應該著眼於兩國未來的和平友好,我相信,在座的各位大臣也都是和我一樣的想法。”伊藤博文微笑著打了個圓場,將剛才的話題揭了過去,“這一次我國政府是抱著最大的和平誠意,前來貴國進行會談的。如何避免這樣的悲劇再度發生,才是我們大家的責任,不是嗎?”
聽到伊藤博文的這番話,林義哲心中暗暗感嘆。
伊藤博文,果然是個厲害角色!
“此次臺海之役,本就是貴國軍隊挑起來的!”聽完翻譯的解說,郭嵩燾顯然對伊藤博文的話心存反感,立刻說道,“貴使既然稱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