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月玟真不知該如何看待這令人頭昏的一切。海珞吟恢復記憶,她很開心。可海珞吟不記得五歲時的事情,卻記得璃萱是她的救命恩人,這件事實在說不通。莫非,這就是王太醫說的——瘋癲症?
聽見門外適時的雷鳴聲,應天瑾抬起頭,微微扭過頭,以餘光斜睨著身後的海珞吟,嘴角露出一抹勢在必行的邪笑,妖孽的俊臉上此時全是穩贏的得意,張開性感的薄唇,應天瑾從嘴裡吐出令花痴容易為之瘋狂的話語:“遭雷劈就免了。要是朕輸了,就照你說的辦。要是朕贏了,你就等著接受命運。”
突然站起身,走向亭子外頭,望著飄著朵朵浮雲的遼闊藍天,以一種看透了人世常情的語氣,對著身後急急跟上的兩人悽美地說道:“人在江湖飄,身不由己。有時候,不正常也是一種正常。當你習慣了這種不正常,你就會慢慢地覺得,一切都變得好正常。”
語音剛落,應天瑾沒等海珞吟給予回應,直接地跨出腳步,宛如霸王地推開大門,迎著冷風,霸氣無比地走出欽和殿,在逐漸轉亮的世界越走越遠。
說完,海珞吟就朝著毫無人影的夜景做了個俏皮的鬼臉後,便從床上跳下,嗒嗒地跑回安和殿,睡上美覺去了。
張月玟聽著海珞吟的回答,臉上露出一抹無奈。看著又開始說著人生總結的偽文藝海珞吟,心中滿是想找塊豆腐來撞死算了的衝動。
海珞吟說完了兩人的賭注,驀地門外就傳來了一聲轟頂的打雷聲。聽著門外突如其來的雷鳴聲,海珞吟臉上露出一抹慌張,看著眼前身為天子的應天瑾,在心中害怕地想著:“不是?難道天子真的有召喚上天,決定命運的能力?要是玉兔精讓上天扭轉事實,想要劈死我咋辦?玩笑是不是開大了?”
耳邊傳來張月玟煞風景的問話,海珞吟帶著一臉怨恨的神情,緩緩地扭過頭,望著眼前的張月玟,突然伸出手抬起張月玟的下巴,臉上露出一抹調戲的神情,張開嘴說著自戀的話:“小妞,本宮早就說過,本宮非凡人,是小妞偏不信。本宮既然不是凡人,那麼恢復記憶的速度也一定是不正常的。不過,小妞你這麼好奇,不會是暗戀本宮?不要迷戀本宮,本宮不是傳說,是寂寞。”
張月玟和藍西則站在一旁,奉應天瑾的命令,在還沒抓到兇手之前,繼續保護著海珞吟,確保她時刻安全。張月玟和藍西站在海珞吟身旁兩側,看著前一會兒還瘋瘋癲癲地虐待著馬兒,而現在卻化身為痴情婦女的海珞吟,就差沒精神崩潰。
站在海珞吟身後,藍西死命地低著頭,看著溼潤的土地,張開嘴,支支吾吾了老半天才終於開口對著海珞吟說道:“娘娘,恕奴婢失禮。只是,月玟也說得對,娘娘現在處於危險之中,要是娘娘不說出實情,那麼很難會抓出兇手的。娘娘,就算奴婢求娘娘了,娘娘別兜圈子了,趕緊說出實情!”
海珞吟看著連大門都沒合上就離開的應天瑾,臉上露出一抹萌呆的表情,抿了抿唇,看著被風吹得有些晃的大門,坐在床上,看著應天瑾那逐漸遠去的背影,不滿地嘀咕了起來:“沒、沒禮貌。出去也不曉得把門帶上。你不關門,我也不關。反正這又不是我的房間。”
“聽天由命。”海珞吟沒回頭,聽了張月玟憤憤的話語後,臉上依舊一臉深情地看著藍天,就好像存心不願意面對現實,再次說著差點氣死張月玟的話語,“若天要亡本宮,本宮也無可奈何。世界之大,無奇不有;人生如戲,戲如人生。本宮無力反駁,只能靜等,等著命運來決定本宮的未來。”
以前在二十一世紀,每天都聽著海珞吟神神叨叨地說,她是個外星來的生物,她正在等待一個合適的機會,毀滅地球,然後抓個帥哥回到原本的星球,過上傳說中那幸福美滿的生活。
注視著庭院裡開得無比旺盛,可當風一吹過,就會紛紛落下的鮮豔花卉,海珞吟臉上露出一抹無奈。
海珞吟聽著張月玟認真的語氣,將視線移開,看著遠方,忍不住地嘆了口氣。
白讓抓比。……
隨著海珞吟的迴歸,欽和殿原本凝重的氣氛緩解了不少。坐在安和殿的小亭子裡,海珞吟將手掌放在石桌上,把下巴抵在手腕處,眼神飄茫地望向遠方,臉上的神情就好似一個夜夜望夫歸來的痴情怨婦般深情。
張月玟走近海珞吟,左右觀察,直到確定周圍沒可疑人物後才坐下。趴在桌上,張月玟注視著眼前的海珞吟,不可思議地看了一會後,這才好奇地出聲:“我說你是不是真是個非人類啊?前天才失憶,今天就恢復記憶。你這速度,比咱們那兒的偶像劇還令人作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