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在溫泉看到烏洛手臂上的傷他只淡淡道“刀槍無眼豈有不受傷之理?”
原來那些日子裡我喝下的藥里居然有烏洛的血。
想來他讓蓋娜跟在我身邊亦是為了保護我。
“王爺雖不宿在這裡但每日深夜都會在屋外站一會兒……”蓋娜突然停下驚訝地看我“小姐你哭了?”
我抬頭淡淡一笑“蓋娜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
蓋娜到我跟前鄭重跪下。
我一怔。
蓋娜神色凝重“蓋娜要謝謝小姐。王爺相遇小姐後比以前心情好多了”
夜色已深。
我讓蓋娜先去休息自己只坐於床上望著燭火了無睡意。
更漏聲聲三更已過。
躺在床上輾轉反側只覺思緒紛亂心情難以平靜。
直到近四更才迷糊睡去。
只聽耳邊傳來輕輕的聲音“小姐醒醒醒醒。”
我睜眼是蓋娜。
蓋娜說“小姐王爺剛才傳話來讓小姐起來梳洗兩個時辰後出。”
我忙下床。
蓋娜將一青色柔然男裝套於我身上然後將我長束起遮以綸巾。
蓋娜擠擠眼睛“這是哪裡來的俊俏的公子?”
我納罕不已。
蓋娜在我耳邊小聲說“王爺吩咐過路途遙遠只讓小姐扮成王爺的貼身隨從。”
我莞爾。
收拾好包袱蓋娜將古琴仔細裹好背起便和我一起出門了。
臨走卻沒看見烏日喜蓋娜只道烏日喜已前行並叮囑我小姐以後便是王爺的隨從了。
………【奈何】………
來到浩浩蕩蕩的馬車跟前霎時壯觀馬車拉著的營帳一車車的東西足有幾里地長。()
想不到柔然汗國為慶賀梁國太子的大婚居然這般隆重。
心裡只感嘆皇兄傾雲宮中受你諸多照拂在此為你祈福了。
蓋娜帶我來到一座營帳裡烏洛正在裡面看摺子。
抬頭看見我一身男裝的我只微微一笑招呼我坐在他旁邊便提筆埋頭於摺子中。
帳篷只烏洛和我。
烏洛時而奮筆疾書時而放下筆桿凝思時而眉頭緊鎖時而若有所思。坐了一會因四更才睡著睏意陣陣襲來只用手指掐於掌心。
忽聽帳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啟稟王爺。”
烏洛正低頭凝神思路被打斷甚是不快。
“進來!”
帳簾被掀開一全身盔甲侍衛進來單膝跪下低頭小心翼翼說道“啟稟王爺剛王府來人報納彩珠夫人頭風病又犯了懇求王爺……”
烏洛停下筆看他一眼淡淡道“本王知道了。”
待那侍衛退出去烏洛繼續批摺子。
半柱香的功夫烏洛放下筆起身眼眸掠過我“你且在此本王去去就來。”
蓋娜和烏日喜的話並不假這納彩珠居然在王爺即將啟程之際突然“頭風病又犯了”烏洛亦信以為真。
望著烏洛走出帳外的背影我突然想笑。
雙手捂臉才現臉上竟是溼涼一片。
想起蓋娜問我“你怎麼哭了?”
我訥訥出聲“是呀我怎麼哭了?”
想用袖子擦掉卻越擦越多。
良久我起身絞了帕子洗去淚痕。
一個時辰後烏洛回到營帳馬隊啟程。
一場雪覆蓋了大地透過營帳的窗戶偶爾看到雪地下些許的綠色那亦是冬天殘存的綠色了。
帳篷裡和烏洛相向而坐。我垂眸看向地面他亦無語。
半晌烏洛低低開口“你身子單薄為何不穿的暖些?”
我微一顫抬眼看向自己的衣袖淡淡開口“謝王爺不冷。”復垂眸看向地面。
餘光裡烏洛深深看我。
我只作不見。
烏洛背過身淡然道“納彩珠不顧頭風犯病執意要送本王至邊境。”
我身子一顫霍然抬頭直直望向烏洛。
隨即心裡悲涼一片只覺有無數的沙子被硬生生揉進胸膛陣陣刺痛。這納彩珠終究是不放心。
我收回眼神深吸一口氣聲音平緩“王爺萬福有此夫人為伴實屬王爺福氣。”
烏洛轉身臉上神色如常定定看我忽而一笑“連你亦如此說。”
我心下愕然卻不明白他為何如此說只不作聲。
一路車子在顛簸中行進。
我甚是睏倦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