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入武則天賞賜的天竺糖,這就好喝多了。
李隆基接過,一口喝乾。
“楚王,糖。”高力士左手接藥盞,右手遞過一塊天竺糖。
天竺糖製作很精細,不是白糖,與市面上出售的黃糖有些相似,只不過比起黃糖更加精緻,純淨透明,而且,非常甜。
李隆基接在手裡,看見李隆悌在舔嘴唇,笑著道:“六弟,你吃。”
“不。”李隆悌搖頭,道:“這是三哥吃藥壓苦的,我不能吃。”
雖是在搖頭,卻是極度渴望,眼裡一片火熱。
哪個小孩子不喜歡糖呢?
“三哥也不知曉好不好吃,你幫三哥嚐嚐,好不好?”李隆基和顏悅色的道。
對於這個幼弟,李隆基打從心裡喜歡,一是因為李隆悌粉妝玉琢,跟個瓷娃娃似的,很討人喜。二是因為李隆悌特別粘他,嘴兒甜,三哥長三哥短的叫得很親熱。
“那好吧。我幫三哥嚐嚐。”李隆悌雖然聰慧,畢竟年幼,不知這是李隆基給他找的藉口,高高興興的接過糖,塞進嘴裡:“好甜。好好吃哦。”
“好吃的話,你儘管吃,三哥這兒還有。”李隆基笑著,又遞上一塊。
“三哥,你真好。”李隆悌的眼睛眯到一起了,伸出胖乎乎的小手來接。
李隆基卻是手一縮,道:“這塊是我的。”
“三哥,你騙人。”李隆悌有些不滿了。
看著他那氣呼呼的樣子,小臉漲得通紅,李隆基大覺有趣,不由得樂了。
“三弟,你真是好興致,逗六弟。”就在這時,李成器的聲音響起。
李隆基尋聲望去,只見李成器快步而來,眉宇間有著淡淡的憂慮。
“大哥,三哥騙人。”李隆悌告狀了。
“六弟呀,你也真是的,三弟的糖是用來壓苦的,你爭著吃,你還好意思說三弟的不是。”李成器右手在李隆悌的鼻子上輕刮一下,充滿溺愛。
李隆悌漲紅一張小臉,不說話了。
“大哥,何事憂慮?”李隆基問道。
“父王找你。你見到父王就知曉了。”李成器沒有正面回答。
“那好吧,我這就去見父王。”李隆基站起來。
“三弟,等會見到父王,你要順著父王,莫要讓父王煩惱。”李成器的眉頭擰得更緊了,臉上還有怒色。
“大哥,究竟甚事?”李隆基眼中精光一閃。
看得出來,李旦遇到棘手事了。李旦對李隆基極好,李隆基自然是要為他分憂了。
“都是老問題了。”李成器沒有明說,帶著李隆基去見李旦。
李旦在中堂裡,眉頭擰得正緊,一臉的氣憤之色,時而握拳,時而又鬆開。
壽昌公主、李成義他們這些兄弟姐妹都在,個個氣惱不已。
“見過父王。”李隆基上前見禮。
李旦點點頭,臉色稍霽,道:“三郎,你坐下,我有事兒要說。”
李隆基應一聲,坐了下來。
“明日就是朔日大朝會,你們要給陛下請安問好,你們切莫惹事生非。”李旦的眉頭擰得緊緊的,成一個川字。
朔日,就是每月的初一。望日,就是每月的十五。每到朔望之日,在京的官員,都得上朝,參加大朝會。皇子皇孫,都得給武則天請安問好。
“姓武的一心要對付我們,你們切記,不要授之以把柄,就輕車簡從吧。”李旦臉上的怒氣更盛了。
“嗯。”經李旦這麼一說,前任的記憶浮現,李隆基想到了一個人:武懿宗。
武懿宗,是武則天的侄子,官居“金吾將軍”。
金吾將軍並不是什麼高官,卻是主管糾察風紀。此人專門和李旦過不去,每到朔望之日,他就要刁難李旦一家,沒事要找事,雞蛋裡要挑出骨頭。
這讓李旦他們氣憤不已,卻又無可奈何。
是以,每到朔望之日,就是李旦一家吃虧受氣的日子了,李旦他們能不氣憤嗎?
“該死!”李成器他們咬牙切齒,氣憤不平。
“尤其是你,三郎,愛和姓武的頂撞,你切莫招惹他。”李旦衝李隆基道。
前任受不了武懿宗的刁難,沒少與武懿宗爭吵,武懿宗往往以此事進饞言,令李旦吃過不少虧。
“父王,我以為我們不僅不能輕車簡從,反而應該大張旗鼓。”李隆基語出驚人。
“大張旗鼓?”李成器、壽昌公主他們的眼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