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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

致清雅。

李琮心便恍然這裡應該是素心院。

前朝榮安太后,輔助幼子長治皇帝登基,獨掌朝政。後長治親政後,廢其封號,念其養育之恩,並未罰入冷宮,特意建素心院,讓其唸經贖罪。

後一直保留至今,歷時五朝,先後有三位君後被貶至此,平日無事時,便供養沙彌誦經,為皇宮和天鳶祈福。

李琮心心裡奇怪,並未聽說有哪位先皇的君後在此,新皇剛登基不久,更未曾有君後被貶之事,到底是什麼人會要在此處與她相會呢?

她心中疑惑,腳下卻未曾停留,與皇上一起穿過庭院,直入位於院裡的正殿,也是素心院僧人素日裡誦經之地。

大殿中香菸繚繞,佛像環立,迎面站著一人,身穿一身白色的僧袍,修身玉立,僧袍籠在他瘦削的身體上,稍顯寬大,在殿門外吹進的微風下,輕緩的拂動,若不是長髮已經被削去,當真如仙人下凡一樣。

李琮心心中如被錘擊中,一下子楞在了當地。

雖再無烏亮的美髮,但那斜飛入鬢的劍眉,朗若繁星的狹長美目,清秀溫潤的臉龐,都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不是柳言又是誰。

與震驚失態的李琮心截然不同,柳言見她到來,平靜如水,俯身參拜。

李琮心只覺喉嚨如被火燒,如何還能說的出話來。

皇上卻露出笑容來。她並未讓柳言平身,而是喚來幾個手託托盤的僧人來,轉頭對李琮心笑道:

“皇妹如此震驚,看來事先柳愛卿竟未對妹妹提起嗎?柳愛卿今晨入宮自薦,願入後宮服侍朕。朕心樂之。

只是他是再嫁之身,雖然朕不願委屈了他,但是祖宗先例,男子若非清白之身,要入宮需在素心殿誦經贖罪百日,以清汙穢。

宮中條例第一百二十八記載,昌盛二十三年,江南鰥寡男子江陳氏,在先帝出宮巡訪時與帝邂逅,帝甚傾心,入素心殿百日後,封為侍君。

當日入宮的種種流程,皆詳細記載在宮規之中,如今柳愛卿已經按規矩落了發,煜家已無人,皇妹便算是煜家家主了,請妹妹在柳愛卿頭頂落字,以求生新發,去舊汙,以喻新生。”

她在那裡絮絮叨叨說了一大堆,李琮心卻未聽進一字,恍恍惚惚中,只覺身體被人揪住欲脫殼而去一樣,眼前白茫茫的一片。她本能的抓住身前環住佛像的鐵欄杆,直到欄杆的尖頂刺破了手心,似乎才定住了飄忽的心智。

皇上見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身前跪著的柳言垂目低頭,平靜的外表下隱隱似乎有暗流湧動,卻並不以為忤,反而笑的更加的舒心。

從懂事起,她就是眾多皇女中最平凡的一個,小時候雖然她努力勤奮乖巧忍讓,但是卻從未得到先皇半點青睞,而這個四妹從來不務正業,蠻橫跋扈,先皇卻疼之入骨。

長成後,這個四妹出落的越發俊美無鑄,雖然她就是一個草包,但是王公貴族中不知有多少公子世子為之傾心,自己卻總是被冷落被無視的一個。有幾次看到動心的公子,也曾經試圖追求過,竟皆惹來無情譏諷。

即使當了皇上,有了三宮六院,眾多侍君,卻也從來沒有今天看到這個四皇妹的失落、柳言的主動求納這般的開心快活,就好象壓在心頭十幾年的石頭被搬走了一樣的,那種輕飄飄的感覺簡直從所未有。

鮮血從李琮心的掌心滴下,順著鐵欄杆流下來。柳言的表情鬆動,正張口要說話,新皇卻執起李琮心的右手,從一旁服侍的小沙彌手中的托盤裡,拾一支毛筆,飽蘸汁墨,在柳言的頭頂寫一個大大的休字。

冰涼的墨汁在頭頂劃過,當休字的最後一筆寫完以後,柳言便再也不是煜家的人了。這休字不得自行祛除,需等到新發長出發茬,蓋住了墨跡,才準清洗。

柳言吞下已經到了唇邊的關切,貝齒在清淡的薄唇上留下深深的齒痕,眼角的酸澀,刺痛了雙目,卻終於沒有流下,化作苦澀嚥下了喉頭。

半月後,逍遙王府中,剛從影衣房中出來不久的李琮心,一個人坐在窗邊靜靜的發呆。

十幾天混沌不堪的日子過去了,時間並沒有因為一個人的悲傷或者不幸而有絲毫的留滯,窗外的樹木已披上了新綠,陽光明媚的灑落在庭院中,鳥兒嘰嘰喳喳的歡唱,世界依然熙熙攘攘,一片生機勃勃。

洪曉這個變態並沒有徹底絕了影衣的根,為了折磨影衣,滿足他變態的嗜好,他留下了影衣的雙丸,只是截去了他命根主要的快感來源,圭頭的部分,徒留下半截殘根。

李琮心從慎刑司拷簿及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