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也正指望能將距離拉近,好能施展出自己的實力來。
凌展尚未飛到對手近前,便看見對方嘴唇蠕動,似是在吟誦法咒,而且呂閣此時雙手都藏於袖中,多半是在結印決。
他心知這必是在召喚某種較強的法術,不過他卻是不大擔心,因為已經知道了對手身負金力與水力,這個法術多半是以這兩種力量發動的,呂閣若是施展他系法術,因為對力量本源不熟知,威力必然不如這兩系法術。他自有胡一刀所賜的蛟龍皮儲物袋護身,威力一般的法術打到身上也難以造成傷害,此時他將剋制金力與水力的火、土兩種力量暗暗於體內運轉,防備對手的法術,身體仍是速度不減的向對方飛去。
呂閣因專心施展法術,因此身子浮在空中一動不動,就在凌展飛得越來越近,距離他已經不到五丈遠近的時候,他的嘴唇忽然停止了蠕動,嘴角一牽,化為一個得意的笑容。他從容的抬起右手,手指自袖中伸出向前一指,一道光芒飛速閃過,直打在凌展胸口。
凌展忽然間覺得自己的身體變得有萬斤之重,再難以法力帶動飛行,竟就此停了斜向上衝的勢頭,筆直向下墜去。
原來這是一門帶有大地之意的土系法術地之束縛,取大地土壤的厚重之意,其實呂閣悟出的五行力量並非只有兩種,他最為精熟的力量即不金之力,也不是水之力,而是這土的力量。與內部比試的時候,因為對手的實力在他眼中其實都很一般,所以他並未展現過任何一種五行力量,只以普通的法術輔助武功取勝。但是此刻他對上了凌展這個法力遠遠高出他的對手,不得不用出金力和水力來進攻防守,但是他還是小心的將土之力暗藏起來,最終於這緊要關頭施出了制勝一擊。
眼見凌展身子下墜,他卻並不停在空中等待,因為他知道凌展法力深厚,很可能於下墜途中便能解開身上的厚土束縛,因此他抬手將飛劍招在手中,借自身下墜之勢,一劍凌空擊下,似要將凌展就此釘在擂臺之上。
此時場外的十餘名元嬰期修士見得此景,心知凌展必遭不幸,便有數人立刻破開擂臺結界,要出手救人。
凌展被這下暗算擊中,雖然有儲物袋消減了部分法術的威力,但是他此時仍覺得身體蠢重,難以移動。而頭上呂閣的一劍下擊,其勢如流星墜地,讓他無暇運轉法力驅除體內禁錮。他此時已知自己上了對方的當,被這突如其來的第三種勁力暗算,心下不禁暗暗著惱。同時,他頭懸利劍,自覺性命就在旦夕,心中自然生出一股掙扎之意。
於此危難時刻,凌展猛的將全身法力向胸口一衝,隨後他將膻中穴一炸,生出一股蓬勃靈動的勁力來,就此衝開了身上的束縛。但此時飛劍仍自上方向他刺來,劍尖近在咫尺,向旁飛開躲閃已是不及。
他將那股新生的勁力全部集於右拳之上,一拳向上打去,拼著拳頭受傷,也要將這一劍破去。
呂閣其實心中已然計算好,他這一劍飛墜,只是保持著與凌展相同的墜落速度,想來場外負責裁定的長老們見此情景必會入場阻止,屆時自己憑藉最終的勝利之勢便可就此晉級。但是他沒有想到,甚至是場外所有人都沒有想到,凌展居然轉瞬之間便破了他的地之束縛,還發出全力一拳向上擊來。
只見凌展這拼盡全力的一拳,先是打在飛劍劍尖上,參雜鐵精的飛劍居然被血肉的拳頭打成粉碎,散做無數細小的碎片四面飛射,然後凌展這一拳長驅直入,正打在呂閣前胸與頸項交匯之處。
與此同時,第一個破開結界進入場中的元嬰長老,也抬手向兩人各施展出了定身的法術。
凌展保持著下墜的姿勢被定在空中,眼前的對手也像自己一樣保持著下擊的姿勢,但身上被他擊中的地方卻整塊的塌陷下去,衣服下漸漸滲出片片殷紅,緊閉的嘴角也流出一絲絲鮮血。
呂閣的眼中此時放射著奇異的光芒,流露著難以置信和無盡的不甘之意,似乎不敢相信自己被對方的一擊打敗,就此失了必勝之勢,在這第一輪的比試中便被淘汰。
但他的目光也只能保持住一瞬了,就在下一刻,凌展忽的看見他目光一亮,然後瞳孔開始渙散,緊閉的雙唇猛的一張,一蓬血雨混雜著無數不知名的碎塊兜頭蓋臉的淋了下來。
凌展的心中先是震驚,隨後又生出一絲悔意,自己這拼命的一拳,竟然將這個自己十分欣賞的對手就此打死了!
他此時頭腦清醒過來,自然也想通了方才呂閣其實並不是真的要殺他,只是要製造出一種必勝的聲勢罷了。但是他現在後悔又能如何?人已經被自己打死了,這情形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