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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若婷也不拒絕,不徐不疾的回答著他一個個疑問。
不知不覺,外面已然日落西山,朗月高懸。雖然這洞中有熾光石照明,不覺昏暗,但修道之人自然對萬物變化十分敏感,凌展知時已入夜,雖然這番談話是由他引起,但看著面前的徐若婷仍在以低沉和婉的聲音為他講述著門派大較乃至之後幾年內蓬萊派中發生的事情,不禁心中漸漸猶豫起來。
最後,他忽然插言打斷了徐若婷的話,說道:“徐師姐,如今時辰不早,難道你真的打算暫住在此洞中麼?”
第六十章 一粒金丹始結成!
徐若婷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忽然掩口而笑,說道:“怎麼,師弟心中難道還存了凡俗之念,你我同為修道之人,難道還有那男女之妨麼?”
凌展被她問得一滯,實則他不過修道十餘年,心性卻是比不得那些修了千百年的人物,於這等事情確是有些顧忌。
徐若婷見他不答,又說道:“以你我之修為,自可於面板毛孔呼吸之間保持身清體潔,不必行那五穀輪迴之事。而夜間只需打坐休息便是,更是無需枕榻。同處於一座洞府中又能如何?依我看也無甚不便之處。”
凌展被她說得面色有些發燙,猶豫一陣才說道:“但不知師姐要在此居住多少時日?不知陪我修行可會誤了你自家之事?”
徐若婷仰頭思索一陣,道:“便待到你結出金丹罷,一旦確知你修行無礙,我便離去,如何?”
凌展猶豫一陣,只好點頭答應。
徐若婷被他打斷,一時失了談性,此時說道:“既然已將你修行之事暫時商量出了結果,你不如儘快開始嘗試結丹,不過今日已然耗費了許多精神,還是休息一夜,明日借旭日初昇、天地靈氣大放之時,再行修煉之事。”說著,她抬手息了頂上的熾光石,身形飄動間便坐到石床之上,盤膝打坐起來。
那石床上雖仍有空餘之處,但凌展實是不好意思就此坐在她身邊,因此仍在石桌旁未曾移動。
徐若婷閉目約有一刻,忽然睜眼說道:“師弟怎不上來休息?”
凌展支吾一陣,答道:“我所修功法從來無需打坐,只是站一個樁功罷了。”說著,他走到石室中央,沉腰墜馬,站出個架勢來,正是當初築基之時的那一個樁架子。
徐若婷知他所習的《紋身經》中確是有這個練法,也察覺出他心中的想法,便不再多言。
這一夜,便在兩人這樣一站一坐之中過去了。不知是否徐若婷體帶幽香,凌展這一夜只覺時有一縷芝蘭氣息掃過鼻尖,聞之大有心神舒暢之意。他不敢多聞,卻又不得不聞,一來二去便有些心猿意馬起來。及至三更十分,他忽然醒起,第二日尚要嘗試結丹,如此心境只怕誤了修行,因此才收斂心思,漸漸遁入空靈無物之境。
至五更天上,天光見亮,徐若婷自石床上飄身而下,喚道:“凌師弟,是時候了。”
凌展此時也恰好心有所感,睜開雙眼,站直身子收了樁功,只覺渾身一陣清爽,對結丹的信心不禁多了幾分。
兩人來至洞口處,由徐若婷站在一旁,權作護法之意。凌展面對著初升的朝陽,身子又站成那一式樁架,運轉全身法力向胸口膻中穴中聚集。
他體內法力原本已然練得如同汞漿一般,沉著凝練之中又帶著活潑流動之意,此時想要結成金丹,便要將法力不斷壓縮,最終要有如得如同實質一般,結成一顆圓坨坨光爍爍的丹丸來,這一個過程卻非一蹴而就的。
凌展如此站了有一個時辰,膻中穴中已然被汞漿一般的法力填充的飽脹,但他知道這還不行,仍是不斷以法力向膻中穴中灌注。
一個時辰過去了,兩個時辰過去了…他數次覺得膻中穴中的鼓脹之意越來越強烈,幾乎有一種穴竅將要撐破的感覺,但是他知道這還不夠,他仍未感覺到那種法力凝成實質的感覺。
轉眼間便過去了一個日夜,凌展仍在以法力向膻中穴中集中,而一旁的徐若婷則還是靜靜的站在那裡,陪伴著他。
兩日過去了,三日過去了,凌展漸漸覺得全身的法力都填充到了膻中穴之中,但似乎仍不足夠,於是他就這樣雙眼微闔,腳步身形展動,在原地緩緩的打起拳腳來。
這卻是他要借練體之術吸納天地靈氣,以之轉化自身法力以助結丹了。他似是不知疲憊一般,在一個個日升日落之間,一遍一遍的打著這一套拳法。
漸漸地,半個月的時間過去了。這些日子裡,凌展向膻中穴中灌注法力的速度已然越來越緩慢,這並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