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著一瘸一拐的徐賢走出一段,女孩傷了腳,行動當然不便,他沒有去扶著,而是全神戒備著,如果女孩跌倒他會第一時間衝上去,不管她願意不願意,他都會把她扶起來。就這樣,他的目光在徐賢身上打轉。卻一點都沒注意到女孩經過花季而綻放的美好身段,他的目光是平靜的,不參雜任何**,讓任何一個女人都不會感覺到危機感。
他注意到徐賢走到拐角。便停下,終於開口。
“下面人就多了,如果你可以的話。我這就離開。”
徐賢默不作聲,只是也跟著停下。似乎是在盤算自己能不能拖著這樣的腿腳回到公司去。
“還有我跟你提過的那件事,你考慮的怎麼樣了?”
不久前林蔚然跟徐賢提議過。現在是收到回答的時候了。
“除了孔貞恩之外,還有很多希望被救助的人,新韓慈善基金能幫助的人還是很有限,所以如果我們能讓真正的慈善和企業形象問題聯絡起來,並證明這效果超出現有的慈善方式,那便會有更多人加入進來……看起來是比較功利,但的確是個很有可行性的方案。”
話說的不錯,但徐賢留給林蔚然的依舊是背影,她一動不動的模樣像是再考慮,又像是根本沒再聽。林蔚然同樣一聲不吭,那表情一成不變的模樣顯得很有耐心,鬧彆扭的小朋友勸不得,訓了也只會適得其反,所以他沉默,因為他知道唯有時間能讓她轉過這個彎來。
結果不出所料,徐賢一個人過了拐角,拖著那隱隱作痛的腳踝往樓下走,林蔚然跟過去,倒不是繼續在一旁做薔薇騎士,而是站在樓梯口看著徐賢一個人走下去。
成長是什麼?
成長不單單是意識到做任何事都要付出相應的代價和責任。
這只是成長中比較容易接受的一部分。
那不容易接受的呢?
就是意識付出的代價有多沉,承擔的責任有多大。
現在的徐賢僅僅是體會到其中可以忽略不計的一部分,至於另一部分到底什麼時候來,則要看林蔚然。
徐賢的身影消失在視野之外,林蔚然收斂了笑容,孔貞恩帶來的觸動被鄭浩彬一通不合時宜的電話輕易驅散,四月二十六日,他第一個找到金泰妍,大半個月之後,他丟掉了金泰妍,時間已是六月,現在才知道這一切到底是因為誰,對林蔚然來說並不晚。
‘你現在就道歉的話,我怎麼辦?’
這是徐賢在向林蔚然面前道歉時林蔚然的回答,這不是玩笑,而是詢問。
那頂鴨舌帽最終還是被徐賢帶走,也不知道她想起來的時候會丟在哪,林蔚然就這樣以絕對引人注意的造型回到樓下,和安申東、徐京旭以及慈善基金相關人員會和之後開了個碰頭小會,好在徐京旭早有準備,單獨等待的那會兒就給林蔚然置辦了其他遮掩工具,假髮、帽子一應俱全,看林蔚然空著手又沒戴帽子回來,馬上便到車裡去取了來,心神不寧的安申東則是終於吃下了那顆定心丸,對林蔚然這位會長此時可謂是交付了身心,關於學沒學到那個問題林蔚然不再提起,安申東也沒覺得是天下太平,只是不停的在心中自勉,打定了主意要用不那麼冒失的行動做給林蔚然看。
新韓會長親自駕臨不說,甚至還剃光了自己的頭髮,好不容易被說服進行手術的孔貞恩當然要被當做vvip對待,因為接下來要面臨的輿論關注以及新韓方面的誠懇拜託,沒確定手術日程便出國參與某項會議的副院長在當晚就被緊急召回,在接下來的數次案例會議上更是請託了醫院各相關部門的實力最優秀者一起主刀,所有人的期盼,就是這位十五歲的女孩能順利的活下來。
眾志成城,不問緣由。
即便是善舉,在專業模式的運營下必定會取得比單純善良更好的效果。
林蔚然從沒想過這種現狀諷刺與否,因為如果不能達到目的,再高尚的情操也毫無用處。
“唯依。”
“噢。”電話那頭的女人氣若游絲,不是因為生病,而是因為時間。
林蔚然看了眼車窗外的天色,帶著歉意道:“這麼晚了還打擾你真是不好意思。”
“沒事,你說吧,我聽著。”韓唯依爬起床,開啟床頭檯燈,拿起了早就準備好的水杯。
“mbc,不要打電話,用傳真給那邊發函,要求他們協助增加兩到三次拍攝日程,關於孔貞恩的。”林蔚然收回目光。
“事情搞定了?mbc那邊我會發函,不過這幾天你都忙什麼?孔貞恩有那麼重要?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