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她又點了下頭。
林蔚然苦笑,這可是太有什麼了。
他脫下西服,解開襯衫袖釦,剛往金夏妍的方向走上一步卻又站定,全因為女孩又往門裡縮了縮。
“又怎麼了?”這一問,話裡話外帶著無奈。
金夏妍叼著牙刷,空出手往臥室的方向指了指。
“讓我用裡面的?”
金夏妍又點頭。
想起李富真剛剛的誤會或者說是試探。林蔚然臉上的表情更加無奈。
看林蔚然進了裡面,金夏妍這才返回到洗手池前。重新握住牙刷的小手動了兩下便又沒有動靜,再抬頭看向鏡中的自己。本應天真爛漫的幼稚面孔竟多了些猶豫,愣了下,她隨即加快速度,只是片刻後面對蓄滿一洗手池的熱水,整個人又想事情入了神。
就算是平rì裡打鬧、揶揄、不尊老,姐姐也是姐姐啊,自作自受的去看恐怖片嚐鮮,哪次不是先去找姐姐?在學校受了排擠欺負,怕哥哥去了惹事兒的她哪次又沒去找過個子和她‘差不多’的姐姐?一樁樁一件件。要說論情分,剛認識的姐夫哪能比得上姐姐?在全州的時候對林蔚然好,那是因為對姐夫這種生物的好奇和對姐姐窘態的惡趣味,可現如今,讓她如何再對姐夫好?
電話那頭的姐姐可是哭了啊。
哪怕年紀在小,終歸身為女人的金夏妍還是能感覺到這一切都是因為誰,無論誰對誰錯,不管姐夫如何,讓女孩子掉眼淚的傢伙。都該被懲罰一下吧?
反正他也說了自己不是好人。
惡從心生,這女孩子的報復心一起,可就收不住了。
出了洗漱間,金夏妍揚起一張洗得白淨非常的小臉。走了幾步後便開始躡手躡腳,推門進入裡屋,只瞧見床上的西服外套。本想真真切切做一回難纏大小姐的她因為屋內的安靜而沒有出聲,悄悄走向浴室的方向。卻又瞧見讓她看不懂的一幕。
林蔚然雙手撐在洗手池邊兒上,望著鏡子。也是在發呆。
這種情形或許沒什麼,但金夏妍卻覺得這並非她喜歡的那個姐夫。
在全州,這傢伙可是輕易搞定了那讓她毫無還手之力的父母,乃至於讓執拗到一定程度的姐姐‘屈服’。
涉世未深,年紀幼小,能搞定她搞不定的家人的林蔚然,在金夏妍心裡已經很高大了。
只是,他現在在幹什麼?
和知道姐姐是因為誰哭一樣,她好像也知道姐夫為什麼變成了這樣。
那到底該怪誰?
女孩的迷茫打消了她想在林蔚然這作威作福的心思,待回過神來,卻正好迎上了林蔚然的目光,金夏妍當即移開目光,有些心虛起來。
“等下去吃什麼?”林蔚然不會讀心術,不知道金夏妍早上和誰透過話,當然也猜不到她的心思,低頭之前留下提問,然後便認真洗漱。
“什麼都好。”
“那就我做主。”
沉默持續了一陣。
“姐夫。”
“恩。”
“你喜歡我嗎?”
姐夫一愣。
“喜歡我的話就對我姐姐好點吧。”
林蔚然哭笑不得,應了聲:“好。”
“那你能讓她別再哭了嗎?”
林蔚然手上一頓,用來擦拭的毛巾就那樣耷拉著。
……
離開酒店之前行程就已經定好,本應該回去準備開學的金夏妍再度放假一天,時隔許久與金家父母的通話也並且露出馬腳。來到大堂一位經理模樣的中年人殷勤相送,想來李富真口中的下面人就是這位,鬧了個讓人厭惡的烏龍,林蔚然對這位自然沒什麼好臉sè,一路走出大門也未應上一句,等高棉藥開了車來,更是連點頭回應都欠奉的直接上車。
suv很快啟動,坐在林蔚然身邊的金夏妍看了眼車窗外深深鞠躬的中年人,又看向坐在身邊的林蔚然,明顯是不習慣姐夫這會長的派頭。
“那大叔得罪你了嗎?”
林蔚然聞言輕笑:“怎麼,覺得我有點像是電視劇裡的惡角?”
金夏妍點頭又搖頭。
林蔚然有些架不住這貼心的乖巧,只得點頭:“恩,他的確得罪了我。”
金夏妍‘噢’了一聲,再不作答,扭過腦袋從窗戶回望,其實以現在的距離早已經什麼都看不到,林蔚然搖了搖頭,無可奈何:“但是我不記仇。”
金夏妍很快又回過頭來。對著他